彼岸花 一卷全

sp;优贵拉着萌一路跑到体育馆后面才停下脚步。

  萌还在喘个不停,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一想要开口说话,心悸就更觉激烈,肺也痛了起来。

  她发觉自己跟优贵还牵着手,连忙放手退开。优贵贴着好几个OK绷的手,就像成熟男人一样粗壮结实,萌的手上还感觉得到他掌中的余温。

  「这么喘还是别说话吧!你先在这里休息,等一下再进教室?没事的话我先走啰。」

  「……谢谢……」

  的确,就算叫萌直接进教室,她也没有自信可以保持冷静。

  「没问题吗?」

  「没问题。」

  「就是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没问题的样子我才会问啊。」优贵踌躇地说:「……那些家伙说不定也会找到你阿姨的公寓──以后要怎么办呢?」

  「……」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家已经变成那样了,现在除了晴香姊姊的家之外,她也无处可去。

  晴香姊姊这些日子帮了她这么多忙,她实在不想再给人家添麻烦了。虽然真以子和优贵都热心地对她伸出援手,但若叫她自己去面对那些媒体记者,她还是没有勇气独自应付。

  「……看来还是别上学好了。要不要干脆休学呢……」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非得做到这种地步不可呢?而且这样根本就是为相跷课吧?」

  「你不要生气嘛。」

  「我不是生你的气啦!反正不管别人说些什么,你都还是以前的你,只要堂堂正正地过下去就好了。」

  萌低下头。

  她想起结的照片被乱画贴在黑板上的那件事。

  萌沉痛地领悟到,她能够忍得下这口气是因为她当时是「被害者家属」。

  ──为什么还要包庇父亲呢?

  现在的萌,已经被归类为「嫌犯家属」。

  萌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一旁的优贵侧脸。

  「龟山……你有看新闻吗?」

  优贵面有难色地沉默不语。

  上个月学校发生欺负自杀事件的时候,也曾有记者蜂涌而来。

  死掉的学生是跟她同年级的香奈,她还曾经跟香奈在走廊上聊天,也曾经跟她一伙人出去玩。

  但是她听说那个事件的时候,只觉得事不关己。当时她还会刻意去看报章杂志的报导,也会主动在网路上查资料,但是如今轮到自己,她却连电视新闻都怕得不敢看了。

  「电视新闻大概讲得很过分吧?」

  「瞒着你也没意义,那我就说吧……不管是报纸还是电视新闻,都把你老爸说得很残暴。」优贵别开了脸。「说他不只会殴打孩子,还把孩子淹死在浴缸里,甚至还刺伤了她。」

  「我父亲喝醉之后虽然会打我们,但是……他并不会拿冰椎之类的东西伤害我们──不过大家一定觉得我这样说是在包庇父亲吧!」

  「可是,你们被打也是事实。」

  「他的确打我们了……」

  萌抱紧书包,感受着放在里面的东西──那个少女交给她的稻草人──摸起来的坚硬触感。

  「……所以那件事我绝对不原谅父亲。」

  如果他真的杀了结──

  萌心想,如果父亲真的犯了罪,她一定要亲手把父亲流放到地狱。就算自己必须一起下地狱也无所谓。

  因为她同样要背负害死结的罪过。

  「我是觉得没差啦!不管你老爸做了什么,你都还是你啊,今村。」

  优贵有点腼腆地板着脸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默默地拿给萌。

  「这是什么?」

  「是我的手机号码和信箱。」

  他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真的可以给我吗?」

  「就是觉得没关系才给你的。」

  「……谢谢。」

  萌感到眼眶热了起来,赶紧转过身去。水滴渗入纸上的数字。

  遭遇到这样的事态,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帮助自己。

  如果换成萌的话,她也会体贴地帮助别人吗?

  「等我平静下来之后可能会打给你。」

  「好啊,你想打就打,不用在意时间什么的。」

  「嗯。」

  「那我先走啰。」

  萌看着优贵挥挥手走向校舍,一边颤抖一边发出叹息。

  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靠在体育馆的墙上。

  此时她的书包从肩膀滑下,发出钝鲁的声音落在水泥地上。萌捡起课本和铅笔袋放回书包时,手指碰触到放在书包最里面的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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