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新——”
就在我几乎要新堂!地喊出口时,在布的后面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支撑住了新堂。
不对,想说是支撑却又稍微有些粗暴。说成是把向后倒去的新堂从背后猛力推上来还比较准确些。
从布的间隙一瞬间瞟到的,是仅仅只穿着浴衣,几乎内裤都快被看光的装扮恶劣的男人。
是西园寺跑过来,把新堂推起来的啊。
但是,还不是可以安心的时候。大概是向前推的力量过强了,新堂没能站稳这次朝着舞台这边倒了下来。
“呃”
不假思索叫出了声。
新堂向前倒了下来。
我立马跑到她快掉下来的地方。张开双臂,准备接住掉下来的新堂,但是,虽然一下子抱住了,但脚下却没能站稳,我抱着新堂的身体向后倒去。
我的屁股和后背重重的撞到地上,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台词什么的已经从脑子里飞走了。
本来这里应该是罗密欧偷听到朱丽叶在露台上述说恋情,结果朱丽叶刚一登场就掉下来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新堂压在我上边,一瞬间也露出吃惊的表情。但她立即回过神来,视线落到我的上方,手一下子使劲抓住了我。
“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
就算你问我为什么也……。
独自一人低吟着,将无意义而又苦闷的台词,正面朝本人发问,是要怎样。
但新堂却仍然继续下去。
“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姓凯普莱特了。”
“我发誓!”
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我抽回被新堂双手包住的手,反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使劲点了点头。
变得好像小学运动会里边选手宣誓一样了。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朱丽叶好像到现在才找回了现实感,虽然有些迟,但也终于发现垫在自己下边的正是自己恋着的男人,双手捂着嘴唇跳了起来。
“为什么”新堂用兴奋得有些发尖的声音说道。好像在怀疑罗密欧是不是真的在这里一样,从头到脚反复看了好几遍。
突然从露台上摔下来,撞倒罗密欧,然后又就那样从正面述说恋情,下一个瞬间又问“为什么”,这还真是个起伏激烈的朱丽叶,不过就这样也不错吧。因为是个为了恋爱可以拼上性命的女人,脑子有这种程度的脱线也算说得过去。
“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为什么到这儿来?花园的墙这么高,是不容易爬上来的;要是我家里的人瞧见你在这儿,他们一定不让你活命。”
我站了起来,朝新堂伸出手去。变作一个因恋爱而看不见周围其他东西的男人,说道。
“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
一回到舞台侧面,看见了仅仅只用白布把身体卷起来的西园寺。
“你、什么啊那个打扮!”
“对不起”
“对不起?道歉是要怎样”
“踏脚台的钉子,是我拔的”
“诶”
我僵在那里。
“所以我要上了”
完全无视我能否理解,西园寺坚定地说道。
“诶,要上?就那个样子?”
西园寺点了点头。
西园寺裹在身上的,看来应该就是吊在吊杆上的布多余剩下来的。说起来,确实神父的剧服就好像是特意把白布凑到一起一样的东西,那么这种把布卷到身上的想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无奈的是,布的量不足。从前面看过来的话倒还蛮像个神父的样子,可要是转向旁边或者后面就能完全看到膝盖之下,虽然姑且用别针别了起来,但只要动作稍微大幅一点就会露出更多。
“不不,不行吧,这个。简直就像那种在夜里四处徘徊,想把大衣下面遮起来的秘藏之物给女孩子看的,被发现就会直接110的人一样啊!”
“没关系的。这样就感到羞耻的话就输了”
“人类可是有着一种叫做绝对不能丢弃的羞耻心啊!?”
“别闹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该上场了。上了!”
强力,而堂堂正正地。
西园寺朝舞台大步迈出。客席一下子嘈杂了起来。
“黎明笑向着含愠的残宵,金鳞浮上了东方的天梢;趁太阳还没有睁开火眼,晒干深夜里的涔涔露点,我待要采摘下满箧盈筐,毒草灵葩充实我的青囊!”
西园寺好像朗朗歌唱一般说着。
啊咧,以前的神父,下半身露出度是这么高的?做过时代考证?
西园寺的态度完全没有任何动摇,甚至让人在疑惑之余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一边抑制着头痛,我也走出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