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发直,抓着我肩膀的手指陷进皮肤非常痛。村上的另一只手捏成了拳头。
“不不不不,要是说了的话,你就打算用那拳头吧?”
“我不会做那种不讲理的事情啦”
“因为听到了自己不想听的话就诉诸暴力,这就叫不讲理吧?”
“所以说,我不会做那种事啦”
“你言行不一啊。抓着我肩膀的手就已经用上了可以称之为暴力的力量了诶。痛痛痛。指甲陷进去了啊!”
我抓住村上的手想让她放开,结果意外轻松的她就放手了。村上的手腕比我想象中的更细更柔软,相遇三个月以来才第一次让我真实的感受到,这家伙也是个女孩啊。一旦认清这个事实,心中那动摇的钟摆就一下子大幅晃动了起来。
村上有些踉跄地后退了一步,低下头。
“村上……?”
村上埋着头,一动不动。她细细的头发垂到了眼前。
“刚才,如果被指出那就是恋爱的话,我几乎就要认同了……。不甘心到死啊。如月,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天知道啦!拜托你了去跟对象物之外的人说啦!”
转身,向右。
总感觉,恋爱的心情和对这种恋爱心情的拒绝感,这两种相反感情好像在困扰着村上。我丢下她,从那地方径直逃了出去。
到底,出了什么怪事了啊。
我抱着混乱的脑袋朝教室走去。
学校里已经来了相当多的人了。从这里那里发出明朗的说话声。在早上特有的混杂着活跃与懒散的气氛中,我一边苦闷的思考着一边迈着沉重的脚步。
昨天极其突然的被雏田吻了,结果到了今天,村上又说着恋爱少女一般的台词还做曲奇给我吃。
是在逗我玩吗?
不对,雏田也好村上也罢,都不是那种会逗人的类型,再说,那两人都好像都不能接受自己的行动或感情。……新堂是什么情况来着。虽然感觉跟平常一样,但又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同吧?回教室去再说话看看吧。但是,如果新堂也变了该怎么办啊。
正在想这些问题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抬起头,西园寺正站在眼前。
“啊~,你来得正好。你听我说啊——”
在说出口后又犹豫了。西园寺应该是喜欢村上的。明明很受欢迎,却向那个冷淡的村上示好,被刻薄的对待也仍然和气地露出笑容,完全没有想要放弃的样子。甚至让人觉得多少有些M的感觉。
跟这个西园寺谈刚才村上的那种情况,真的好吗。不过,在那之前,有关部内人际关系的商谈,不就是应该找同样是部内的人吗?啊,但是这个与其说是人际关系的谈话不如说——
思考在中途被打断了。
原因是一个强有力的拥抱。
我正在烦恼该不该跟西园寺谈雏田和村上问题时,被第三个烦恼包围了。
完全没有任何前兆,西园寺用尽力气拥抱了过来。
我用来惊讶的感情貌似已经卖断货了,现在仅仅只是觉得疲惫无比。
现在的心情就是那个。尤利乌斯凯撒。我就像是知晓了自己被信赖的男人所背叛时的悲剧中的专制君主一样,仰天长叹。
“西园寺,也有你吗”[蓝: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或称凯撒大帝,(公元前101-公元前44年)罗马共和国末期杰出军事统帅,政治家。在公元前44年,遭以布鲁图斯所领导的元老院成员暗杀身亡。在莎士比亚的剧作中,凯撒在元老院就座后,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匕首攻击,当他看到马可斯布鲁图斯也扑向他时,他便放弃了抵抗,只对马可斯布鲁图斯说了一句‘我的孩子,也有你吗?’便倒了下去。]
翘掉第一节课,跟西园寺并排坐到了屋顶的边缘上。周围应该都是些没有上选修课的三年级学生,要么单手拿着习题集翻看着,要么就躺在一边,洋溢着闲适的空气。(会认真学习的备考生也不会有空闲时间跑到什么屋顶上来就是了)
为了让心情平静下来,我们两人喝着我买来的两罐饮料。西园寺很奇怪地好像很珍惜似的用手握着那罐饮料,让我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冷静下来没啊”
我轻轻朝旁边瞟了一眼说道,西园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从一开始就很冷静啦”
“那,你到底在干啥。认错人了吗?”
“……是的。认错人了。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重新面向我这边,西园寺露出了从心底感到恶心的表情。
“饶了我吧”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这句是我要说的台词好吧!”
在靠着栅栏坐着的我跟西园寺之间,隔着一段长到有些不自然的距离。……因为,总觉得很可怕啊。
“你说这个也是那个也是,是在说昨天小雏的事吗?”
“也有那个的原因。还有,今天早晨村上也很奇怪。……如果是你们全部人串通起来耍我的话,你给我趁早老实交代”
“谁会去耍你啊”
呸、西园寺啐了一口。
“别在演技之外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