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斯尼克,你多少回答一下吧!优里可是很担心你哦!”
亚鲁诺抱着头假装视而不见,拉克薇尔则揪住气到想要挥拳扁克鲁斯尼克的杰德衣领把他拖回来。
在吵成一团的众人头上,突然传来了一把女声。
“嗯~哼,原来这位无精打采兄名叫克鲁斯尼克啊?不过我觉得还是叫你无精打采兄比较好听。”
四人仰头一看,就看到有位略带成熟性感风采的女医生边从头上的窗户探出身子边盯着他们看。
优里立刻站起来,双手在胸前合十、迫不及待地向对方发问了。
“是你替哥哥看诊的吗?哥哥到底是怎么了?他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医生可不是神佛,拜托你别把我当神像拜好吗?
其实这位无精打采兄身体完全没毛病啊。
一言以蔽之,他现在是陷入极度沮丧的状态。”
“只是非常沮丧而已?”
“没错。无精打采兄前几天在本城近郊四处游荡,结果有路过的候鸟好心保护了他,把他送到我这里来。
我光看制服就知道他是军方要人了,而且这家诊所也能从军方和镇上领到照顾包含退役者等伤残军人的预算,所以我就收留了他。
不过给他吃饭他会吃,叫他做杂务他会做,叫他去散步他也会乖乖去散步再回来;但也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的时间,他都像这样窝在长椅上。
唉,总之像他这种以认真工作为优先、甚至把这个当成人生唯一目标的类型,当自己一直相信的东西已经不再值得信任时就会有心病。
这种病例在终战没多久那段期间的骚动告一段落时可是多如牛毛啊。
这种精神上的沮丧会对身体产生影响、引发机能衰退,更极端的甚至会致死哦。
虽说医生连失恋这种症状也搞不定啦,但要我直说的话,他的情形可是比那个更麻烦哦。
话说回来,你是他的家人吗?”
“我是他妹妹。”
“我我建议你不妨把他带走吧?让他在安静的地方静养也行,让他下田流汗也可以,甚至让他在荒野上流浪也无所谓。
不过你要把他留在这里我也没意见啦。
反正他又不会抓狂,不需要我多花工夫照顾,而且又不会妨碍我工作,甚至还能帮我处理杂事呢。
不过我得给你个忠告,不管怎样改变环境,只要无精打采兄自己没有找到值得相信的东西——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让他‘贯彻始终’的东西——那他的情况根本不会好转。
换句话说,因为这位无精打采兄实在认真过头了,所以一定要有能让顽固的他完全相信的事物才行,没找到就不行。”
“那个……因为我们目前还有件重要的大事得去办,不过我们办完事之后一定会来带他走,所以在那之前哥哥就拜托你了。”
优里此话一出,被拉克薇尔拉住衣领的杰德突然大声嚷嚷起来。
“优里!不如让克鲁斯尼克帮我们啦!反正他只是因为军队没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才变成这样的吧?再说,他是为了优里才加入军队的吧?那就跟他说不是为了军队而是为了优里,他应该能为你做很多事吧?”
“我说杰德你啊……”
亚鲁诺被杰德说得傻眼了。
“所谓‘人生’这玩意,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单纯啊。”
“我看亚鲁诺你说这种话也没啥说服力啊!”
杰德这句话又害亚鲁诺垂头丧气、叹气连连。
“杰德你这家伙,把我当成什么了啊?我看没人比你更单纯好懂了啦!克鲁斯尼克的情形可不是两三句话就能够定的啊。”
优里完全忽视背后的争吵,再度低头看着克鲁斯尼克的脸。
“但是杰德说得没错。哥哥,我们向阻止‘神剑’发动,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优里就这样直盯着克鲁斯尼克的脸看。
原本只是茫然地张开眼睛、根本就没把眼前的优里当一回事的克鲁斯尼克,终于稍微动了一下眼珠,还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开始低声地喃喃自语。
“我没有药。就算有,我也没办法再操纵ARM了。
失去值得贯彻始终之信念的我,已经无法再让ARM成形了。
现在的我只会成为你们的包袱。
……再说,你身边已经有个真正的ARM操纵者了吧。”
“就算不能操纵ARM,哥哥还是哥哥啊。”
“是啊是啊!克鲁斯尼克不是优里的哥哥吗!”
“你给我暂时闭嘴啦!”
亚鲁诺毫不客气地猛压插进人家兄妹之间的杰德脑袋。
不过这两人的拌嘴克鲁斯尼克根本没听进去。
“现在的我……没有重回战场的勇气。
我失去了要在战场上扣下扳机、贯彻自我所必备的信念,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