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约定是不可靠的,随时都会烟消云散。对吧,爱德莉。」
榊先生
「所以别再听他胡说八道了,用你的,力量』将这个骗子消灭吧。」
听见榊的话,凭神发出哀嚎。
凭神吐着黑色气泡,持续在空中飞翔。钻岩机般的双臂绞碎一切的事物,寻求一个发泄痛苦的管道。
「背叛的阳炎!」
凭神展开光环所构成的方向舵紧急煞车,并释放出粒子。
凭神彷佛直接连脑中的扬声器,吐出毫无脉络可言的话语,不断地拒绝、恫吓。
(爱德莉我一定会救你的。)
面对被AIDA俘虏的少女,亮在心中呐喊道。
「我」
不能再逃避。
不能再漠不关心。
不能再一走了之了,因为长谷雄和爱德莉已经密不可分。因为雨个人的心已经交叠在一起。
畸形的女神失控了。
不要移开你的视线。
志乃带着最美的表情这么说道。
「死亡刻影!」
当摒除掉一切的迷惘,重拾锐利光泽的凭神镰击中凭神之际,空间便随之扩散开来。
*
这个瞬间,地狱般的王座之间突然消失,亮的世界被白色的闪光所包围。
黑褐色的空间里出现了影像
是一名少女。
她就是亮以前曾在照片上见过的爱德莉玩家。亮觉得自己的班上似乎也存在着这样的女孩子。若把整个班级分成数个小团体,她既不属于最上层的那群,也不像亮这种不受约束的人,而是恰好位在不上不下的中间地带。光是见到少女,他便立刻理解了这一点。
(巫器空间!)
亮感受到了。之前与恩杜蓝斯战斗时,经由巫器接触而产生的这种「共享彼此记忆」的感觉。
我讨厌大家!
拒绝的声音响起。
我讨厌他们。这就是爱德莉的玩家日下千草的记忆所发出的呐喊。从自卑感中产生的潜意识叫喊。
制服的样式和先前看到的照片上不同。这大概是她中学时的记忆吧。一名看似友人的少女出声询问:「你为什么不来学校呢?」而千草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嘛。」友人亲切地问着。即便如此,千草还是默不吭声,因为她不太会表达。就算说出口,往往都无法正确地传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对于未曾经历过这种感觉对方而言,结果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她并非受到什么明显的霸凌,既没有收过假的情书,鞋子也未曾被同学故意藏起来。所以,就算再怎么解释,老师根本不当一回事,而父母也不可能会理解吧。被害妄想症光用这几个字便结束了心理谘商。如果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就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例如营养午餐的分配或是放学后的打扫工作,会偷懒的几乎都是上层团体当中的那些人。而在这样的团体里,男生尤其可怕。女孩子一旦被他们盯上,至少在重新编班前的一年之内,人际关系都是绝望的。他们就像贵族一样无法无天,连老师也能够轻易地弄哭。这些人并不是像漫画中描写的不良少年或黑道老大的孩子。在普通的中学生之间,难免会存在着阶级制度,而日下下车大致上就隶属于底层团体。于是,处理上层团体本应负责的工作,分配午餐和打扫环境,默默维持着老师期望的学校生活,王要就是由像千草这种立场的学生来进行的。千草的学校生活建立在被压榨的时间与劳力之上。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上层团体的学生几乎都是运动会或社团活动当中焦点人物,而且对老师来说,和这样的学生打好关系也能获得不错的名声。结果,这群人便独占了小小的中学里最耀眼的部分。千草除了在运动会当中获得「拖累全班名次」的臭名之外,其它什么也没留下。无人称赞她代替大家打扫或分配午餐的事情。见到千草那副勤奋的模样,既没有魔法师会赠送她玻璃鞋,也没有王子着迷于她真正的美丽。千早在同学的记忆中是一片空白,她能做的只有戴上面具,不断逃避着潜伏于各处的恶意。所以她讨厌所有人,一点也不想到学校承受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于是过了不久,她便拒绝上学。但这样的反抗并没有持续太久,父母和老师都认为千草只是单纯跷课而已。至于班上的同学,对这件事情甚至表现出不闻不问的态度。最后她只遗留了一副绝对无法揭下的不合群面具,在学校的地下网站上被写尽坏话。日下千草的中学生活就这样结束。她升上了高中,而且特意选择中学同学不太会去就读的高中。她希望让自己的人生重头开始。但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性格并非那么容易改变的。如今已迎接了第一个暑假,她却一直保持着不属于任何团体的态度。
榊先生。
所以,日下千草成了「月之树」的爱德莉。即使被揶揄为宗教团体,「月之树」里还是存在着认同自己的人。「你做得很好」这就是千草渴望的称赞之词。为此,无论在网路游戏中遭遇过多少次的PK而死亡也不在乎,爱德莉依旧不断提倡废除PK。「加油吧」就为了受这句话的宠爱。在「THEWORLD」中,千草站在受到大型公会「月之树」的第二号人物榊所关照的立场上。这是在现实中绝对不敢奢望的上层阶级。为了保护这么一个地方,爱德莉或许曾尝试过各种的努力吧。尊敬、喜爱、依靠着异性,并像平常一样自然地交谈。这些体验在那个灰色的现实中绝对无法做到。
所以,榊是绝对的。
亮在巫器空间中见到日下千草的这些记忆,并共同分享。伴随一切感情、意识扭曲而成的反作用力,和恩杜蓝斯的猫相同,正是因AIDA影响而异变的巫器凭神的「力量」来源。
「不要看。」
忽然间,爱德莉出现在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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