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要求喜一郎出力,只要聊天就好。
「喜一郎,你都在什么状况下用刀?」
有一次吃饭时他这么问。在这之前聊的总是没太大意义的闲谈,或是古科学的相关话题,这是第一次谈起有关刀的话题。
「非用不可的时候。」
「也就是说,平常不用吗?」
「好歹我也算一名古科学者啊。」
虽身为古科学者,但毕竟和青江这类专业人士不同,而是擅长使用从这些人手上礼让的工具。硬要说的话,算是实验的专家吧,帮助那些年事已高、无法好好使用道具的古科学者。喜一郎就是因为这样才渐渐拓展人脉。
「况且,我希望尽可能不用到这把刀。」
身上唯一跟古科学无关的东西就是军刀。
在喜一郎还是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小兵时,拿到的那把军刀,等於是部队长宫的遗物。那时对连枪也不会开的喜一郎而言,当然不会使用军刀。
想必那名长官最初就真心希望由喜一郎拿著它,当作自己的遗物吧。藉此作为自己曾经活过的证明。
不过,喜一郎却将它当作道具使用。虽然对长官过意不去,但只要这把刀在侧,就感觉当时部队的夥伴们守护著自己。也算是护身符。
「你跟谁学使刀的方法啊?」
「也没特别……跟谁,就靠实战经验。」
「实战?在独当一面前先送命吧——啊、对哦。」
没错,喜一郎是不会死的,所以他能从实战中累积经验值。就算使错招式被对手砍中,「下次多注意」就行了。
「好,包在我身上!」
青江说完後匆匆把饭扒完,迳自走进工厂,之後整整三天都没出现,展开铸剑作业。
先前话讲不停的青江,此时什么都不说,就算开口也只问对制作出刀剑的感想。喜一郎说了自己的想法後,青江又沉思一会儿继续铸造。
那副模样让喜一郎想起某个情境。
那就是当他还小时,钻研链金术的父母。虽然他们和青江不同,总对喜一郎笑口常开,但背影却是一样。
「拿去。」
看不见他递过来的刀。
「这是……?」
(插图95)
「只要这样呢,你看。」
青江手上倏地多了柄刀。
「因为不重,所以应该没什么负担哦。」
喜一郎接过刀,感觉非常顺手,舞动起来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我跟你说啊,喜一郎。」
一脸疲惫,同时将肩膀转得喀啦喀啦响的青江说道:
「我还是认为刀就是道具,而且还很恶质。对於这种东西不能寄托什么回忆啦,这样对你不好。」
「因为对战时难以下手吗?」
「嗯,有一部分也是啦。其实我认为杀人是不对的,但刀、枪同时另外有种追求艺术的情感吧,所以我才会当铸剑师。正因为这样,更希望你把回忆寄托在其他地方。你想想,当挥舞著充满对某人思念的刀,不就等於那份思念在杀人吗?难道你希望让那个人手上沾满血腥吗?」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想法。
「所以呢,就把它纯粹当作一件道具吧,最多就是弄脏自己的手。古科学就是这样一门学问吧?个人造业个人担,不是吗?」
抽离了以往背负的战友回忆後,他觉得取而代之寄托在这把刀上的,就是青江这番话。
自此之後,喜一郎一直都使用这把刀。这也是他对青江的报恩及尊敬。
似乎都忘了狛还在自己身後,穿过云层透出的隐隐光芒,映著青江爷爷的面容及刀。
仔细想想的确有点怪。
先前他被狛盯上时,那个人偶只在最初展开一波攻击,接下来并未对他穷追猛打;而他提到平贺网罗时也从没说自己拒绝了。
喜一郎对著青江爷爷毫不犹豫地拔刀。
「请告诉我,青江先生!难道你也归降水治了吗!?」
素来一派冷静的喜一郎,竟然变得这么激动。
这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
不过,我大概能体会。当我知道板垣大叔为水治栽种毒草时,也是这种心情。
「——对不起啊。」
青江轻声道歉。
『你这老头是呆子吗!?』
「不是要听你的道歉啦!」
我和加助代替喜一郎大喊。
「无论是归降水治,或是操纵——来攻击我们,这也都无所谓啊,青江爷爷!告诉我们原因吧!我们要听的不是道歉,而是你的感受啊!」
我也拿出电磁棒对著青江爷爷。
并不是真的要攻击,但这表达了我攻击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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