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昏倒时是早上,所以也没过太久嘛。不过,再看看桌上的日历,原来已经过了三天左右。我睡了那么久吗?而且师父还一直照顾我?
『嗯?』
忽然响起个傻里傻气的声音,没想到居然是鸟型自动石像醒了。
「早啊。」
我对著鸟型石像举手打招呼。
『你那颗头是怎么啦?干嘛顶著一坨大便?』
「呜……」
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这只鸟的嘴这么毒?
『还有,你那是什么脸啊?』
「思?有什么不对吗?」
『白得跟鬼一样啊。』
「啊,是哦。」
我想起这个实验之前的状况。也就是说,得让这只鸟了解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形。
「鸟石像,我跟你说啊。那个——」
我话说到一半停下来,决定用自动机器人听得懂的方式告诉他:
「我呢,是个僵尸。」
当时那只鸟的表情,用保守一点的说法就像搞笑漫画。
在这具自动机器人完成之前,我都不知道灵魂之盐在哪儿,应该说到现在我还是不晓得。也难怪那称得上炼金术的最高机密。
那么,为什么这只鸟会像有生命一样,话讲个不停呢?
嗯,要讲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真是阴错阳差。简单来说,起因就是我为了制作自动机器人,一直窝在地下室里,最后中了隐形水银的毒。
把那种能变化成光线的剧毒吸人体内,其实原本应该就这样挂掉、一命呜呼,但我却在紧要关头灵光一闪。
就是能不能先把我被隐形水银腐蚀的身体搁一边,只把命移到其他地方暂避危险呢?而且,在我倒下之际眼前刚好有个适当的「容器」,于是我像发了疯似地写下公式,交给师父。
从我遭受死亡侵袭的身体抽离出命,将它移到自动石像里。
接著,把我死去的身体完全去除毒素后,再将一半的命移回来。这么一来,自动石像中只留下一半的命,作为灵魂之盐的替代品。
这么做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留下我这条差点完蛋的命,另一个则是完成我想让这只鸟动起来的希望。
『照你的说法,是怎样?』
听完我的解释后,笨鸟把翅膀当手指指向我。
『老子的命是你的?』
「就是这个意思。」
『老子要是翘辫子,你也一起完蛋?』
「就算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笨鸟被我指著,低下头沉思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反刍我这番话的真谛。不过,没多久又拚命拍起两侧翅膀,朝我正面飞过来。
『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个大便头¨』
被类似钻孔机的鸟头这么一撞,又害我倒在床上,由于头上戴的装备实在太笨重,让我很难重新坐起来。
「好痛!你搞什么啦!」
我拆下头上的机器,往笨鸟身上砸,他也不甘示弱,用力拍著翅膀过来。
『臭丫头,你是个二流炼金术师吗?老子干嘛跟你共用一条命啊!老子的自由在哪?』
二一流又怎样!再说,你哪来什么自由啊!」
『少废话!命就是最重要的权利啦!』
「你真的那么想要的话——呜!」
真那么想要就给你呀。才刚这么想,一瞬间脑袋就陷入一片空白。
脚尖变得像蜡像,渐渐失去感觉。
『喂、喂……』
「啊……命,快没了。」
『喂!你给我等一下!不准死!』
笨鸟不停用翅膀拍打我的脸颊。
看来我的命好像能随心所欲灌注给笨鸟。不过,在他身上全部加满,我自己就会没命死翘翘;而且我死了,笨鸟也一样活不成,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命嘛!
我赶紧停止把命灌给他,自己的身体也渐渐恢复知觉。
「这……好恐怖哦,真是一记险招。」
『干嘛做了才讲啊!白痴!!』
都已经恢复意识,笨鸟还继续掌我的嘴。
之后我们对骂争吵的喧哗声吵醒了师父,争执才总算暂告一段落。于是,我和笨鸟谈妥了几项和命有关的重要约定。再怎么说也攸关性命,不趁一开始认真讲好,万一之后我们俩糊里糊涂的,到最后很可能自取灭亡。
「嗯……这样。这样行了吗?」
师傅在鸟的肩膀上绕了几圈粗粗的注连绳。
外型漆黑粗糙的自动机器人,身上多了这条红白色装饰,一下子变得好像石狮子,成了神圣的生物。
『欸,这样不会很容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