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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草的身后,有女人的影子。”小亚像在说旁白一样说。
“我说,你们啊。”我回过头说,“别破坏我声誉。”
“哇——塞巴巴生气了。”悟叫道。他还真的拿着热狗,嘴唇上沾着番茄酱。
“谁是塞巴巴啊。”
“那么,爸爸。”
“我说啊~小亚。”
“塞?”
“不对!”
“喂,别管那种笨蛋了。”
“哇~被当成笨蛋了。”悟说。
“笨蛋被当成笨蛋了。”小亚说。
完全无视这两个人的辉麦酒说道:“然后,为什么今天不行?到底有什么事?”
“去见别的女人。”悟说。
“去见别的男人。”小亚说。
“烦死了!”我和辉麦酒同时说。
“理由。”
“去看望外婆。”
“哇,意外。看起来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辉麦酒吃惊的说。
“前卫的年轻婆婆。”悟说。
“说不定会和外婆结婚。”小亚说。
“杀了你们哦。”我和辉麦酒同时说。
“那个,因为爸爸发短信过来了。”我找出那条短信,像水户黄门的令牌一样展示给他们三个看。上面清楚写着“外婆想吃布丁了,拿过去”。
“恩,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小亚说。因为知道违抗父亲命令的可怕之处吧。就算这样我还是差点发了“你自己去”的回复。
“那么,路上小心~”
被三人目送着,我重新走向了医院。
说是外婆,其实是父亲的母亲。五年前因为感冒,得了肺炎被送进了医院。虽然几周就出院了,但那之后身体彻底垮了,经常进出医院。
现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入院了,已经三个月了。
小时候,外婆非常疼我。母亲去世之后也是,还在的时候也是,都比母亲还要疼爱我。当然也比父亲疼爱我。话虽这么说,父亲是例外啦。父亲的眼里只有自己。那样自我中心的男人,只能说他愚昧。
就是这么回事,我也想稍微孝顺一下祖母,到附近的商店街买了两个布丁,去了医院。
骑自行车15分钟,快一点的话10分钟就能到。没什么着急的理由,所以现在慢悠悠地骑着车。
离医院越来越近,总觉得有点压抑。虽然也没什么会快乐的去医院探病的人,不过我比他们更加消沉。
这几年,我只见过在医院的祖母。每次见到她,她都更加虚弱了。每天看的话,会觉得她的状况一会好,一会不好吧,但是一个月才去一次的我看来,她越来越虚弱了。
祖母真的很疼我。小学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去祖母家。我还记得,去的时候,祖母总是用非常快乐的表情欢迎我。就算我说父亲的坏话,她还是笑呵呵的,跟我一起说父亲——也就是他儿子的坏话。只有干瓢和菠菜做出来的美味卷寿司,和这些材料做出的美味味增,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种味道。长大了,被外婆摸摸头的时候还是很开心。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所以祖母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那样的祖母,现在在医院等着。渐渐与记忆里的祖母不一样了。
电梯到了,门打开了。
脚很重。
慢慢地挪动脚。
但是脚没办法很好地向前进。
接近外婆的病房了。
感觉越来越讨厌了。
食物和药物混合的味道,那是因为刚吃完晚饭吧,还有一点粪尿的味道混在里面,让人有点受不了。
来到了这样的病房前。
拿着只能装下两个布丁的小盒子,我站在病房前。名牌上写着六个人的名字。
下定决心进去。对同病房阴郁的老人们默默行礼,我向最里面走去。祖母没有躺着,坐在轮椅上,看着床上的电视机。
“外婆。”我从后面叫道,但是没有反应。
我站到祖母的旁白,用脸把她和电视机隔开。
努力地摆出笑脸,说“晚上好”。
眼睛的焦点聚在了我的脸上,慢慢地浮出微笑。
“啊,小‘心’。”祖母从我出生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叫我小‘心’。
我松了口气。
看来她今天气色不错。
“我带布丁来了。”把小盒子放到她面前。
“父亲拜托你带来的吧?”
“恩、恩。”开心地点头。
“大家都好吗?”
虽然不知道大家是指谁,但还是回答了“大家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