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在吵架吧。”
我这么说,小亚又重复“感情,真好啊”。悟大幅度点着头,像说台词一样说:“真让人羡慕啊。”
“假心假意的。其实没那么想吧。根本没那么想过吧。”激烈地反问悟的时候,小亚说:“桑田没来。”
说起来,第一节应该是国文课。然后那个教国文的桑田,一直在打铃瞬间走进教室,这是出了名的。也有传闻说他一直在走廊等铃声打响。然而现在时间到了,他还不在教室里,真奇怪啊。
“天草……”小亚好像要说什么,我把耳朵倾过去。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伸出手指挡在我嘴唇上。
什么?
能听到声音。
好像是谁在吵架的声音。
有人接近了,糟杂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看来有人吵架了。生气的声音和看他们吵架的观众的声音在走廊里响着,渐渐向我们教室靠近。
“这样我很为难”重复着这句话的是教国文的桑田。听到了谁生气的吼声。没品的声音和台词。是我曾经听过的声音。
“咔啦——”教室的门开了。
“吉可·麦克!”
叫骂着进来的是有着凶恶的脸的男人。
是下智。
慢一拍进来的是,穿着好像涂了胶乳和PVC一样发着红色光芒的礼服的女人。是音知可。皱褶很多的深红色裙摆拖在地上发出声响。
“看,这个怎么样。”
下智把文件扣到我桌子上。我迅速地检查了一下内容。一共3页,要检查的地方也不多。
“这样的话,正好一个星期以后进行决战。”
“没问题。”
下智退到旁边,音知可站到了我的面前。笔直地站着,头上扬着,俯视我,说:“一周以后,吉可·麦克的假想人格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知道了。那么一周以后见。啊,回去之前要先跟各位老师道歉哦。”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着,对我眨了眨眼睛。厚厚的睫毛发出像鸟拍打翅膀一样的声音。
“好了,下智,走。”
“是,大姐。”
我觉得自己好像看了场很烂的舞台剧。
“柳原。”那两个走了以后,桑田说:“我知道你把身体借给了法人,但是能不能不要把它们带到学校来?”
我低着头,直率地回答:“知道了。”
5
最初没有发现。
所以我们一直说着傻话。就是音知可选定决斗的那天的放学后。
不管怎么说,写成辉麦酒,也没有办法读成皮卡比亚吧,我说。写成心太,读成心也是不可思议的,悟说。
“是啊,确实流星爱是个到处可见的名字呢。啊~平凡可真好啊。”
“罗嗦。平凡不好吗,再说,这不算平凡吧。”
“全校三十二人。”小亚低语。
“那是偶然,偶然。再说,有片假名也有平假名啊。写出来的汉字,大家也是不一样的。”
“但是,都是流星爱吧。”
“话虽这么说。”
“但是最厉害的果然还是辉麦酒吧?”这么说着,我看向坐在我旁边的辉麦酒。
“‘辉’读成‘皮卡’,‘麦酒’读成‘比亚’。普通的头脑是想不出来的。就算想出来,读法也会变成‘吉亚古’吧。一点都不像女人的名字。真是,作为一个人抱着这种感觉活下去真的好吗。”
“没那回事。”辉麦酒认真地嘟起嘴。
悟落井下石地说:“没错没错,半犯罪了。就像顺手牵羊和随地小便之间的罪行。”
“我也这么认为。我家的父亲就是犯罪者。不管怎么说都是‘琼脂’哦。不是什么感觉的问题,这样简直就是虐待嘛。”
“但是。”辉麦酒插嘴,“不管是什么名字,都是父母拼命为孩子想出来的名字啊。所以不能说那种话。不管怎样的父母,一定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的。”
真挚就是这样的。辉麦酒真挚地说。她是真的那么想的。说纯真的话的确是那样,但总觉得她把很重要的地方忽略掉了。
“恩,你确实是那样呢。因为跟父母关系很好嘛。”
在附近也能经常看到她跟双亲一起去买东西。那时候的江户川一家,就像画里画出来的融合家族。
“那个啊。”我像教育小孩一样说,“你因为幸福所以才能说出那种善意的话。你想想我父亲的事情吧。还有被取了这种名字的可怜的我。”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悟边说边抚摸我的头。
“啊~烦死了。”我拍掉了继续抚摸着我的头的手,说,“琼脂哦,琼脂。这个不管怎么看都是想不出了随便应付的名字嘛。”
“没有那种事的。天草的父亲一定拼命想,才取了这个名字的。只是太慌张了或者无知,才……”
“只是太随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