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从遇害者的毛色与体型来看,应该各长着熊头与猪头。据说这两种兽人在力量过人的山之众里,也是战斗力强悍的种族。
能将这种战士中的战士变成这副凄惨模样,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尽管丝毫没个底,却可以确定对方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遥蹲在尸体旁边默默祈祷,念诵着类似经文的句子。我与市松也学遥闭眼合掌。
就在这时。
啪、啪、啪。咔咔、咔咔、咔咔……
有声音。从森林里传来。有某种躲在树上的东西跳了下来,并且开始移动。
看到那个往我们跑来的玩意的模样后,我不禁叫出声来:
「那到底是什么啊?!」
「不晓得,但我不觉得是友军。」
当我和市松看到身后那群怪东西时,遥总算祈祷完毕站了起来。
依照昨晚的商议,遇到敌人时的作法应该是要逃进森林里……可是森林里突然有敌人跑出来的时候要怎么办?
市松说:「总之先逃就对了滴。」
没错,正是如此!
市松冲下昨天因大雨而泥泞不堪的森林斜坡,往河谷边跑去。
我与遥紧跟在他身后,一路向下滑滚,把早上才烘干的衣服弄得满是泥浆。
紧追着我们的是一打看来像长了脚的神轿、貌似蜘蛛的玩意。它们修长的八只脚咔咔作响,往我们直冲过来。
这些状似蜘蛛的东西并非生物,从组成它们身体的零件一望便知。它们的外形就像小学生在深夜节目看了B级恐怖片之后,隔天做出来的暑假美劳作业,充满着童趣的低俗以及凶残。
八只细长蛛脚的关节是以青竹制成,胴体是木箱,大小与三、四个面纸盒堆叠起来差不多。问题是搁在木箱上的物体。
每一只组装蜘蛛的胴体上,都摆着一颗首级。
首级的种类五花八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河童的头。旧的首级已经肉烂见骨。最新鲜的首级还淌着鲜血,正是先前熊男与猪男的头,脸上的表情因为恐惧而瞪眼张口,仿佛随时都会喊出声来。
我们与枭首蜘蛛的移动速度几乎相同,只要它们依然使用八只脚移动,速度就绝不可能比豁出去直接用屁股和背脊滑下斜坡的我和遥还快。因为,由机械装置组成的猎杀者们,做不出让自己滚落斜坡这种愚蠢行为。
——很好!这样的话就能逃得掉!
当我正如此想时,枭首蜘蛛突然一起从地表上消失。
它们高高跳入空中,仿佛被隐形丝线从上空大力拉了一把。
蜘蛛群跃到我们顶上。在空中的八只脚宛如收伞似地往身体靠拢,脚尖朝向下方,八只脚的末端斜切成锐利竹枪。
这无疑就是让山之众浑身上下开洞的恐怖武器的真面目。
一束八柄的竹枪接连猛然刺落。第一波攻势有六只蜘蛛,共四十八柄竹枪。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最靠近的那只,刺入离我和遥不到三十公分的地面。
「啊、哇哇!」遥惊叫。
一颗河童脑袋弹了过来,一颗眼珠掉出来,在遥面前摔个稀烂。大概是落地的冲击力让它从竹枪东中被震出,而且还附送超刺鼻的恶烂腐败臭味。
我拉住遥惊慌失措的双手,将她硬拉了起来,然后直接往前一扑翻滚。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第二波竹枪紧追着翻滚的我们刺落。
回头一看,方才我们所处的地方如今插着大把大把的竹枪孔,密度和针插过没两样。先前的河童首级已变成看不出原形的碎骨、烂肉与血水。
组装蜘蛛们要拔出脚时意外地很不顺利。我们趁机冲出森林。一口气跑到了可俯瞰河谷的山崖上。
「这里滴!」
先抵达的市忪喊着我们。
市松站在吊桥上。桥通往对岸。他打算走这座桥。
我牵着遥的手,朝招呼着我们的市松那里踉踉跄跄走去。身后的组装蜘蛛好不容易将脚从泥中拔出,咔咔咔地摆动长脚再度追杀过来。
吊桥长度约三十公尺,宽一公尺左右,由粗藤编成的绳索绑住许多根圆木组成桥身。
我让遥先上桥,随后也跟了上去。
好晃啊……
每走一步我都觉得摇晃得更严重。当抵达桥中央时,晃得简直像在荡秋千一样。
然而,也幸亏这么晃,让蜘蛛们不知如何是好,它们八只脚中必须有四只用来夹住两旁的缆绳,所以行进速度缓慢,再加上桥面狭窄,一次只能进入一只。它们自然排成了一列,这也是速度减缓的原因。
遥看到蜘蛛们这副模样后,突地停下脚步转了过来。
「张政!抓好喔!」
遥双手用力抓住两侧的扶手绳索,开始左右扭腰。
——咦?在这种地方干嘛跳起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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