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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地回答到。
远处传来汽笛的声音,似乎到了列车的通行时间。
沉默降临,先忍不住的是阿兰。装好枪管,他问道,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不用枪套?”
“因为碍事”
听到扫兴的答案,瞬间手上差点一滑。
“我说”
“走起来不方便,坐起来也不方便。像你那样想快点拔枪,却让枪在下面晃来晃去的就更不用说了”
“话是、那么说……但皮带上没有备用子弹,不会觉得不安吗?”
“极少有让我全部射完子弹的敌人。只要每枪射中就行。浪费子弹的快枪手没有屁用”
“但要是有很多敌人呢?你刚才不才说过,要考虑到任何一丁点的可能性吗?”
“那种时候迅速移动才是明智之举。无论怎样,我都不会面对敌人时去装子弹。而且,如果对手多的话,还有那个”
视线前方是鹿毛色的马。马鞍上插着雷明顿两连装十二口径长枪。
“散弹枪吗……为什么不用来复枪?”
“不适合我。特别是遇上你这种野牛般乱开枪的家伙。对我来说,比起卡宾枪,散弹枪更为有利”
“那都带上不好吗?”
“马鞍上插多把长枪很累赘”
没有停顿的回答。这大概是根据自己拥有的条件,详尽考虑仔细之后的结论吧。毕竟,她可不是新手。
自己还比不上他。再次这么感到。
“好了,子弹装好了。再来一次……”
“已经够了”
“唉?”
站起到一半,就停下动作。列车的轰鸣越来越近了。
“接下来你一个人训练。别忘了练习左手,马上掌握大概是不可能的”
“等、等一下。我才刚刚学会如何击中空罐子吧?”
“技术不过是技术。其余的东西不是靠别人教的”
“听不懂意思哟”
丝特拉站了起来,拍去裤子上的砂土,表情严肃地面对阿兰。
“你腰下挂着的不是用来击飞空罐子的玩具。是用来杀人的工具”
“那种事我懂……”
“你,能对手无寸铁的人射击吗?能从无防备的对手背后开枪射杀吗?”
无言以对。
就算在枪是力量,拔枪的速度就是正义的西部,也有不成文的规定。哪怕是酒馆里的争斗,只要是从正面拔枪对战,就不会问罪。反过来,如果射杀手无寸铁、或者是背对着的对手,则会被视为卑鄙行为。
丝特拉却要他无视那些不成文的规定。火车的噪音越来越大,丝特拉快碰到帽檐般将脸凑近。她的表情中有某种不允许妥协,难以动摇的东西。
“扣下扳机就必须击倒对手。从背后,趁对手不注意时开枪。不要让对手有机会拔枪。如果有多余的子弹就补上一枪。准确地做出最后一击。不要考虑同情敌人”
说完,停了一停,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必须,杀掉敌人”
朝着呆呆傻站住的阿兰,翠玉色的瞳孔变得更深邃,且更黑暗。
面对这更胜枪口般的压力,不由得后退。正好此时,列车通过铁桥,头顶响起铁轨的倾轧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轰鸣所包围,二人暂时无言地面对面。
很快,列车最后一节车厢消失在铁桥的另一头,丝特拉叹了口气。
“嘛,现在大概是听不懂吧。所以我说没办法”
“不对,你说的我都懂”
“只是脑袋听懂了吧”
“……”
转身背对着无言以对的阿兰,她迅速踩上马镫。
“难得装好子弹,再多练练吧。我先回去了”
马蹄响着轻音,小跑着远离的背影。蒸汽机车散布的烟气渐渐变薄,充满山谷。隔着朦胧的空气,阿兰喊道,
“等一下!至少让我道个谢!”
“已经听到了”
“不是说费用很高的吗,钱你不要了吗!”
“算是我借你的,以后还我”
背对着,轻轻举起手。
“驾!”
一声之后,人和马奔去。等到火车的煤烟与马蹄扬起的烟尘散去的时候,她已不见踪影。
穿过山谷的丝特拉,小心翼翼地朝扫了一遍周围后,偏离通向城市的道路,朝草木繁茂处走去。熟练地驾着缰绳,穿梭在灌木丛之间,走了一会儿后,从马上跳下。
“久候多时了,伽兰小姐”
树丛阴影中出现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