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坐在地上。

  “啊,太好了!刚才听到你被抓做人质的时候我……要是你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办呀……”

  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紧紧搂住约瑟小巧的身体。

  “我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呃、我好像没心脏”

  约瑟的脸蛋渐渐变青。

  “桑……好、难受……”

  “呀!对不起对不起!”

  大概是下意识力气用得太大吧,她松开手。

  “真是的,差点骨折了”

  “对不起嘛”

  “我觉得桑迪的怪力比狼男们更危险哟”

  挂着一脸泪水桑迪终于笑了,单手把约瑟抱了起来。

  “不是一直告诉你,不要做危险的事吗?”

  “我什么也没做。而且桑迪和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所以我不怕哟”

  气氛被突然闯入者带来的家族友爱给转换,丝特拉似乎没了兴致,收回手枪。

  “有治安官办公室吗?”

  “唉?”

  一瞬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也就是牢房,把包括巡回法官在内的恶党们全部扔进去的地方”

  “啊,有。在办公室的最里面……”

  “带路”

  一边重新戴好帽子,丝特拉一边说。叔叔举着枪,用下巴示意,

  “去吧,阿兰。今晚你来监视她”

  “啊,知道了”

  被事情的发展弄得晕头转向,阿兰慌张地站到门前。

  “这边走”

  “离开酒吧的路不用你带我也知道”

  感觉一刹那间有种忍住笑似的表情浮现在她脸上。

  可是,下个瞬间站在那里的却是不带任何表情的丝特拉。刚才的大概是看错了吧。

  不管怎样,阿兰涨红着脸,走到外面的过道走廊上。所以,接下来的对话没有传入他的耳中。

  她走向被桑迪抱在怀中担心地看着事情发展的约瑟,轻轻以右手摩挲着她的头,这么说道,

  “谢谢你的绷带”

  “不用谢,姐姐不是也救了我吗”

  朝背后挥了挥后,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两间牢房前,阿兰一边被硬木凳子弄疼屁股,一边心想这多事的一天终于快结束了。桌上点着油灯,牢房中,铁栏细长的影子落在下面。

  另一头,同样坐在硬邦邦床上的丝特拉,手中忙个不停。

  “没听过进牢房还有带枪的”

  阿兰不高兴地说。

  “子弹不是都给你了吗?”

  “所以我才说”

  “连没子弹的空枪你也怕?”

  她身边是被完全分解的SAA,摇曳的灯光下,她开始保养枪支。用刷子清理完枪管,接着用油布仔细地擦拭手上的击针。

  “……你把准星给削掉了呀”

  发现从刚才起就一直感到不对劲的地方,阿兰问到。

  “我可没无耻到,决斗的时候发现枪卡在皮带上,向对手提出请等一下之类失礼的请求。我可是个内向腼腆的人”

  “真有教养”

  “感谢阁下谬赞”

  连抬头交换视线都没有的对话很快中断了,阿兰注视着她的动作。

  从被削掉的袖子中露出来的缠着绷带的左臂上,正渗出鲜血。但她丝毫不在意地继续做自己的事。胳膊纤细到让人觉得不安且鲜艳般白皙。

  光线的影子落在她侧脸上,为其轮廓清晰的脸蛋布上阴影。若是没有顽固严肃表情,她其实长着一张甚至能让人一见钟情的动人面貌吧。透过橙色光芒的细长睫毛,与印象性的绿色瞳孔呈鲜明对比。

  但是这瞳孔的视线集中在面前的铁块上,其中寄宿的光芒,认真且排除一切妥协。

  犹如石膏雕像,或者大理石雕像。

  注视着那份美丽却缺乏人类温度的侧脸,阿兰的心脏,不由得加速了。

  月光从铁窗中洒落,外面听不到半点声音。只有油灯灯芯偶尔发出燃烧声,还有她纤细手指修整粗糙手枪的声音,轻轻地、细微地、传入耳中。

  阿兰陷于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脚下的地板仿佛动摇起来,仿佛世界天旋地转般。

  火焰摇曳,影光起舞。眼前,时间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凝缩,其他一切都消失散尽,在注视这位美丽少女之中,永恒是否就这样来到了跟前——他被这种幻想所笼罩。

  经历的流浪、苦难、甚至激烈的复仇心,都被这摇曳温暖的灯光所净化,时间要是能就这样静静流淌——

  甩了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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