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丽丝,与周围跳舞的面无表情的同僚们明显不同。她愉快地微笑,偶尔恶作剧似的盯着阿兰。
充满朝气,并非特别漂亮的她,还没有失去犹如少女的那份天真可爱。当然,在她的同僚中,也有例外——
“呀啊啊啊啊!!”
楼上传来男人的惨叫。
但,无人去较真,不仅如此,楼下的人还同时笑了起来。
“桑迪又干了呀”
“为我们的女王与幸福的被害者干杯!”
到处响起爆笑与酒杯碰撞声。
不久打杂的亚人们抬着担架从楼梯上下来。架在棒子间的帆布上,一个男人躺在那里痉挛着。
阿兰手抵着额头,仰天道,
“真是的,这边也有麻烦……”
担架上呻吟的男人他见过。
那是三天前从德克萨斯远途开车而来的牛仔之一。记忆中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年青人,但眼下头发却白了大半,手脚如同枯木般又瘦又细,被担架抬走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六十岁的老人。敞开的嘴巴摆出一个笑的形状,无焦点的眼珠中充满陶醉的光辉,这是在这个城里罕见的幸福表情。
“嘿嘿……死掉也值了……”
刚刚目送滴着口水,一边呢喃一边被送到医生那里的男人离开,背后客人们的口哨、拍手、还有混杂赞美的调笑,如同花朵般开始飞扬。这些皆是为舞场上出现的一位女性送上的东西。
“哟,桑迪!又把一人送入天堂了吗!”
“把我也带去吧!随时愿意为您奉献!”
“今天吸了多少呀!?”
邋遢的男人们吹着口哨,那位女性却悠然挥手回应,丝毫不掩饰刚刚经过一番云雨的痕迹。连下半身都无法完全遮住的衣服上袒露出肩膀、胸口、大腿,却仍然迈着不失优雅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正是该被称为这事件主犯的亚历山德拉,通称桑迪。
女神泉亭中最受欢迎的店员。波浪般的黑发一摇一摆地长长伸延腿肚子,丝绵般的肌肤白净如透,大眼睛仿佛凝聚黑暗精髓般磨制成的宝石。朱色的嘴唇鲜艳到刺眼,嘴上挂着妖娆的笑容。非常人的美丽,与妖艳。
当然。事实上她也确实并非常人。
淫魔。魔族的一员。
在人类社会中很少有机会可以看到他们,而像桑迪这样自然地融入人类社会的存在就更少了。她是特别的。
大约在二年前流浪到金斯威,从那以后,让妇人们讨厌与轻蔑、或者羡慕。让男人们赞叹、激动、兴奋、还有快乐。到处散播着这些,如今她是不仅本城,连邻近城市中也无人不知的大名人。据说许多牛仔,就是为了能一亲她的芳泽,才长途跋涉远道而来。
不过城市的头面人物,特别是自认为上流阶级的绅士淑女们,从没有给过她与其知名度相称的尊敬。
当她发现愁眉苦脸的阿兰后,浮现出满面笑容,同时挥舞起两只一尘不染的柔软手臂。
“喂喂,阿兰你还好吗?”
阿兰拉了一把帽子的帽檐,在下面露出苦脸。舞伴丽丝因为刚才的骚乱,赶去照顾那个男人了。
“……又是你干的?”
“啊哈哈,抱歉抱歉,这个男人还不错,所以就稍微动了点真格的”
“这是第几个了?从今年开始算”
“哦嗯”像是故意般抬起视线,曲着纤细造型的手指,“一个两个……好像,刚满三个吧?”
“那家伙是第四个。你适可而止吧,不然早晚会死人的”
“没事儿没事儿。而且那家伙不是说着『天堂啊~~~』高兴得哭了吗?能死在我的肚子上,正是他的心愿吧?”
“我说啊……”
“阿兰真爱瞎操心”突然换成恶作剧般的孩子脸,“啊呀,莫非是吃醋了?人家真开心呦~”
“怎么可能!”
说完便转头不理她,但对方并不在意,很好说话。
“你放心吧,能让我动真格的男人绝对不多”
“我说的不是这个!保护这个城市的和平是我的工作——”
刚说到一半,桑迪突然抬起她匀称的下巴。
“什么呀,就会讲大道理!我不是说了没事儿吗?而且灭掉你处男身的就是我吧。可也没见你变老不是吗,你这小鬼!”
以大拇指为轴压着太阳穴转动,忽地,仿佛孩子般吐了吐舌头,店内再次卷起笑声。
肤色从脖子红到耳根,阿兰藏起脸。他的动作仿佛想把整个脑袋都塞进帽子里似的。
大大叹息了一声,真是灾难之日啊,垂下肩膀。
追踪失败,被克莱顿嘲笑软脚虾,和喜欢的人跳舞跳到一半就被拆开,再加上现在的窘态,他会有这种感想也并不奇怪。
径直走来的桑迪,不讲道理地硬夺下他的帽子,鼻尖凑了过来。一步步逼近,阿兰踉跄着后退。
“你呀,要是觉得不甘心的话,就拿出点能让我对你动真格的本事哟。带十美金来店里,我就陪你。不过呢”哼哼,她冷笑起来,“凭你那三十秒都坚持不住的本事,绝对没指望了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