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虽然说是捣年糕,不过臼中的东西不是年糕而是药。我们在制作的是被称为蓬莱之药的不老不死之药。
其真相不得而知。我们月兔们只是被命令一直捣药。
捣年糕一事听说是为了被抓住的嫦娥大人所做的赎罪。也就是说,我们月兔被命令每天去做对自已亳无好处的捣年糕。而且就连什么时候能结束都不知道。虽然捣年糕已经持续了几千年,但是却感觉不到任何进展。对周围的伙伴来说,捣年糕已经只是毫无意义的例行公事。
我不想为了他人的罪过永远捣下去。没有任何成就感,也不允许思考的单纯体力劳动。虽然衣食无忧,不过既毫无建设性,也不需要动脑。我认为那属于最底层的工作。
所以我才逃了出来。
即使是兔子,也应该拥有自由。自己应该拥有更高的能力才对,我总这样认为的。现在回想起来,认为自己拥有更高的能力,只是环境所限无法发挥的人,大都是什么也做不到的家伙。我就是典型的愚者吧。
愚蠢的我告诉自已如果不是建设性的工作,逃走会比较好。认为是无法好好利用自己的社会有问题。当然,那是逃跑期间为了保持内心平稳的说辞。
可就算逃出来,留在狭小的月之都里也会很快被抓住。
我要逃离的对象不单是工作,也必须逃出月之都才行。我毫不犹豫地逃向污秽的地上。因为之前有逃到地上的同胞,所以我打算步其后尘。
——响起巨大的欢呼声。
似乎是人类使用了别的招式,但是依姬大人却轻松地挡回,已经稳操胜券。依姬大人举起巨大的神镜,如字面意思般反射出神圣之光。
“啊啊。依姬大人要是稍微手下留情就好了。”
一旁的兔子朝我搭话道。我搞不清楚状况,有点狼狈,对方只补充说:“这样下去,就没有我们出场的份了。”
我叹了口气。刚才明明害怕地上的吸血鬼落荒而逃,这种话居然也说得出口。可我还是这样回答。“就是啊。我难得接受的训练也没有意义了。”不过多半会输就是了。
除我之外的兔子们虽然嘴上逞强,但应该在考虑相同的事情。没错,认为能做到但是没机会的人,就算有了机会还是做不到。大概连呼唤机会降临的力量都没有。
“你们没有被流弹打中吧?”
依姬大人一脸轻松地回来。
“真是精彩,看起来很轻松呢。”
“虽然不可大意,但是没有余力的战斗是危险的。你们明明没有余力,却显得很大意呢。”
“您别谦虚了。那种程度的人一下子就能打得落花流水。”
“真是的,那就叫作大意。”
依姬大人露出无奈的表情。
“那么,接下来是那个像吸血鬼的。嘛,看起来是最容易打赢的……对了,你……”
依姬大人朝我看去。我顿时紧张起来。难道说,她准备让我接下来与吸血鬼对战吗?
“不、不,我实在是……”
“你在说什么?算了。有件事希望你能去做。”
她这样对我耳语道。
“哎?交给我那种重要的工作吗?”
“对无精打采的你正合适吧?好了,快去吧。也许没什么时间了。虽然我本打算自己去做,不过地上人比想象的要强,看来是来不及了……”
大概是三四个月之前的事,我厌倦了捣年糕逃出了月之都。
地上应该有我们的同伴在。还有被通缉的罪人也……
月之羽衣在月之都时没什么用处。那是能够在空中自由飞翔的不可思议的羽衣,但是穿上的同时会失去心的力量。也就是说,会变得无法自由行动。
我取出那个,朝地面飞去。在到达地面前的数日里,记忆变得暧昧。
这羽衣是从地面召回月之民时,为了不留下眷恋而穿的衣服。从前,曾有过被幽禁在地上、名叫辉夜姬的公主。在将那位公主召回月亮时使用了月之羽衣……据说是这样。
详细情况不明是因为辉夜姬不知为何拒绝回来。她和一名月之贤者最后被留在地上。公主和贤者消息不明已经超过千年,现在仍然被通缉中……事情就是如此。
话虽如此,其中也有领导搜索队的丰姬大人和依姬大人不打算抓人的缘故。那件事月之都的人们也略有察觉。不过因为并未危害到月之都,不久之后大家也就都忘了。
可是在我逃走之前,有某种不安的传闻开始流传。那是“月之都里好像有企图谋反的人存在”这样的流言。作为嫌疑者,留在地上的罪人——八意大人的名字浮出水面。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流言传出呢?后来询问依姬大人本人,同时被通缉却不知为何没有抓到的八意大人也成为怀疑的对象。
那怀疑似乎在渐渐得以澄清。因为从地上攻来的吸血鬼集团中有一名巫女,而那个巫女被证实就是召唤神明的犯人。
在连接地上和月亮的箱船中召唤住吉三神。看来那就是月之都流传的不安流言的源头。
其实,我和那名巫女并不是初次见面。在流言开始出现时,我们曾在地上有过一面之缘。
初次到达的地上并不是如传闻中一般的荒芜之地,而是被美丽的树木包围的秀美之地。
不知道是因为长途劳累,还是途中挨了太空垃圾一下的缘故,我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