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样说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刚才看到的光芒毫无疑问是月之羽衣,如果是使者,那应该不会只身前来地上……但我并不知道它的真实身份。帝不会是在发现那个之后才消失的吧?
“对了,祭典上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情吗?在神社附近。”
“神社附近?没有……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是吗,没有就好。”
所谓月之羽衣,是连接满月与地上的一种交通工具。尽管经常有人将它和天女的羽衣搞混,但天女的羽衣是用反质量的布匹制成的,而月之羽衣的材料是以月光波编制而成的零质量布匹,二者完全不同。
由于月之羽衣没有重量,所以即便顺着下降气流它也不可能无限降落。既然现在它从天而降,那就意味着上面必定有人。至于这人是谁、是敌是友,都还不得而知,但我不愿意被月之使者发现行踪,转而回到那种你追我逃的生活。
永远亭中停滞的历史,在大约三四年前的那个事件后再次启动了。但是,一旦启动便无法回头。
历史启动后,我们便会回到如同普通人类一样整日怀念往昔的生活中去。虽然明白这一点,但我还是不愿回到历史停滞的日子里。
“师父?您在想事情吗?那我先回去收拾残局了,如果再过几个时辰帝还不回来的话,我就去找她。”
“嗯,也好,拜托了。”
铃仙闻言离开了房间。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月之羽衣,我忽然回忆起遥远的过往,我以月之贤者的身份在月之都时的日子。我作为往来于月面和地上的使者首领,除了现在与我同住的辉夜姬外,还担任了一对公主姐妹的老师。
那两位公主是我的远亲。按人类的说法,她们一个是我侄孙的妻子,另一个是侄孙夫妇的儿媳。虽然关系非常远,但作为二人的老师我还是教会了她们很多事。
姐姐生在富裕家庭,活得无忧无虑;而妹妹头脑聪慧,我教的知识她总能立刻吸收。那时我总思考着,将来要让二人担任月之使者。
但自从辉夜姬因犯下重罪而被贬到地上后,一切都变了。
不,这种说法并不正确,犯罪的其实是我。我对自己的知识很有自信,正因为太有自信而导致犯了一些小过失。
简单说来,那就是我把蓬莱之药,也就是长生不老之药交给了辉夜。蓬莱之药是不允许制作的禁忌之药,辉夜喝下药后从此长生不老。与此同时,她也从月之都被放逐了。
我很后悔。最终,在将辉夜带回月之都时我欺骗了月之使者,救下她并就此隐居在了地上。
一旦使用了蓬莱之药,便会被玷污成与人类一样的生物。我知道,即使我和辉夜回到了月之都,我们也无法在那里正常生活了。为了让辉夜能在地上以人类身份生活,我给她建造了一处住所,也想以此偿还我所犯下的罪。
在我以月之使者的身份迎接辉夜的前一天,我曾对二位公主提过让她们继任月之使者一事。从那至今已是过了一千多年,她们一定对我的不告而别感到了愤怒吧。
“师父!打扰了。”
铃仙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子。
“怎么了?那么紧张的说。”
“不,我也不想那么紧张……有客人来,客人好像很急所以弄得我也紧张起来了。”
“在半夜都有客人来?是急病吗?”
“不,又是那个遇上难事的巫女。上次她也是这样,半夜突然出现……”
“行了。”我这样说着出了房间。月之羽衣飘落在了东边的天空,而东边是神社的方向。这让我总有点放心不下。
在玄关处,大大咧咧地站着一位两手叉腰的人类少女。她叫博丽灵梦,是幻想乡东边郊外博丽神社的巫女。
“啊,你终于出来了,外星人。你的同伴说是受了伤占着神社不肯走。害得我束手无策,你可得想点办法啊。”
这位巫女无论到了哪里,都会以怒气冲冲的态度开始对话。光凭感情过剩的话语是无法和他人沟通的,可人类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1-2》
“我的同伴?受伤?”
“是啊,受了伤的妖怪兔就睡在我那儿,把她们弄回去啊。”
“等等。铃仙,你不是说例月祭顺利结束了吗?”
“是、是啊,没有人受伤。”铃仙当即回答。
“那么,难道是她?”
我的话音刚落,从灵梦背后传来的响亮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可不清楚什么受不受伤。我问过了,据我了解妖怪免一只都没少。”帝从灵梦背后探出上半身说道。灵梦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帝就在自己背后。
帝的神出鬼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时在时不在,但既便如此,一旦到了重要时刻她必定现身。
“啊,帝!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呢,你偷跑到哪儿去了!”铃仙斥责道,但帝根本不予理会。
“呼哈,祭典一结束不知为什么兔子们变得格外活跃,我只是出去散步醒酒而已。”
帝用手在头顶上挥了挥,在“不知为什么”上加了重音。看来她已经察觉到我在团子里加了药。
“所以呢,我也累了,进去休息了。”帝说着就要进屋,于是我向她吐出了令我无法释怀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