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我从来没想过,不过两者仔细瞧还挺像的。应该说,除了名字以外还有哪里不同吗?我老实地摇头表示不解。
“百汇是源自法国的食物,它的语源是‘完美’之意;另一方面,圣代则是美国发明的。上帝在六天内创造世界,第七天休息,那一天就叫安息日,这天是感谢神的日子,吃冰淇淋等行为是被视为荒谬不可取的。可是某天,有间店在礼拜日仍旧照卖冰淇淋不误不是吗!虔诚的基督教徒也不禁为之动了怒气,但老板反过来像是恼羞成怒地如此辩驳道:‘这不是冰祺淋,这是名叫圣代的食物!’圣代是用较浅的盘子盛装而非深底的杯子,并且淋上巧克力酱。只是圣代的拼音跟星期日‘Sunday’不一样,圣代是‘Sundae。”
一大哥用手指在桌子上拼出文字。
“是吗,我都不知道耶。一大哥真的好博学多闻喔。”
当我这么说时,一大哥似乎很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不要夸奖他,他会得意忘形。”
小九露出仿佛本来想吃布丁结果却吃到了茶碗蒸的表情说道。
“请问,既然你们是侦探,那么你们现在是在调查事件之类的啰?”
我话出口才想到,现实又不是漫画,日本的侦探怎么可能真的动身调查事件。侦探主要的工作就是寻人和调查外遇吧。
忽然我想到了那须广海,多出来的同班同学。但是这种可笑的事情我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说
“我们是来探病的。”小九简短地回答道。
后来我们便在茶饮室前面分手了。我再一次表达请客的谢意后,转身背对了他们。茶饮室的墙壁上贴有征求工读生的海报。用黄色图画纸手写而成的那张海报现在不知怎的给我一种很不舒服、很不愉快的感觉。
我转头回看了一次,不可思议的是那两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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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侦探”行动到头来没有获得任何成果。那须广海几乎每天都上医院报到,我掌握到的就只有这一点。女生二十个男生也二十个,两边有取得平衡,或者说,二年二班原本就是男女各二十人了?是我自己搞错了?不,不可能,虽然我也想过其它的可能人选,不过最可疑的果然还是那须广海。
“嗯~感觉有地方怪怪的。”
就在我如字面所示抱头烦恼的时候。
“米奇,你有烦恼吗。”小奈说。
跟小奈商量……别傻了。
“啊,你该不会是为了那须同学的事在烦恼吧?”
小奈捂着嘴窃笑着说道。就某个意思而言,她是答对了没错。
“哎唷,米奇,你就不要再烦下去了啦,不成功便成仁地去告白吧。要牺牲得壮烈一点唷!”
“原来你的前提是我一定会成仁啊。”
先不管玩笑的部份,我觉得小奈的提议有戳中问题核心。
我用双手拍击两颊为自己打气,从位子起身,朝那须广海前进。
“呐,那须同学。”
听到我这么叫,那须广海扬起脖子看我。一个长得细皮嫩肉有一头秀丽的黑发、五宫神似女孩子、但模样很老土的少年。困惑的神色立即在他的脸上晕散开来。
“呃,有事吗?”
那须广海用关节不显眼的圆滚滚白皙手指摸脸,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加油添醋了一些虚构的情节,跟那须广海说我在医院看到他的事。所谓虚构的情节,指的就是我也有事跑医院,因为我得的是中耳炎所以跑去看了耳鼻喉科的这个部份,总不能跟他说“嘿,我跟踪了你”吧。
“啊啊,嗯。我是去探望。”
那须广海如此答道。
“你家有谁身体不好吗?”
我假装不知该不该问的模样向他打听。当然我是超级有兴趣知道的。
“……不,我有一个长期住院的朋友。”
那须广海一瞬间露出困惑的表情,接着才答腔。
“朋友?”
“嗯……他叫Yoshinori,是我从小认识的朋友。”
那须广海有些失落地说道。
“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是这样吗。”
那须广海不知怎的露出遥想往事的眼神,脸上挂起自嘲般的笑容。怎么了吗?虽然我有些担心,不过还是继续问下去。
“从小就认识听起来好好喔。你们住得很近吗?邻居?”
“啊,是我们的父母从学生时代就是好朋友,所以我和Yoshinori从婴儿的时期开始就像兄弟一样长大。我是五月出生,Yoshinori是七月,所以我算年长一点点的哥哥吧。”
我一点一滴地挖出那须广海的情报,那须广海出乎我所料地跟我讲了好多东西。我想,说不定他早就很想找个人倾诉一番呢。
“啊,原来你们是同年的喔?”
我也在不打断那须广海说故事的前提下答腔。
“嗯,我们父母关系好到连婚礼都是一起举行。也因为这样,我和Yoshinori无时无刻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