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The first day of last days 第280话 Serial Killer -Today is a good day to die-

唱会的状况,或者是某处发生的事件的后续报导。车祸肇事逃逸、强盗杀人。一如既往,无聊世界的无聊报告……

  一边大口咬下披萨土司的同时,舞衣陷进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电视画面里的景色自己并不陌生,是既视感吗?不对,那里不是搭电车一站就到的地方吗?咖啡厅、洗衣店、眼镜行……

  【——是就读市内县立高中的雨宫修一同学,已知十六岁,警方已视为杀人事件展开调查,目前正征求目击情报。雨宫同学在腹部有十来处的刺伤,虽被救护车送往急救,仍不幸在医院过世身亡。】

  身穿颜色鲜艳的毛线衣、外型艳丽的女性播报员口齿伶俐地朗读着原稿。全程有如行云流水,途中完全没有吃螺丝和口吃的现象发生,略显丰厚的粉红色嘴唇不停罗织言语。舞衣一边茫然地凝视着那副嘴唇,一边反刍着她刚刚所说出的字眼——那个人名。

  雨宫修一雨宫修一雨宫修一……

  念起来感觉好像某种咒语一样,字面和意思合不起来。画面正映照着离他当时受到保护(据说被人发现时他还有呼吸)的场所有一段距离的巷弄。他似乎就是在这里遭到攻击的,那是一条夹处在楼房与楼房间的巷弄。看得到身穿制服的鉴识人员的背影和蓝色的垫子。

  一张照片就像要遮盖住现场画面似地被刊了出来。

  舞衣在心中发出感叹。

  正是雨宫修一没错。雨宫修一的脸上了电视,照片上的他穿着深蓝色的学生西装外套,整烫过的头发有用发蜡造型,脸上挂着微笑,只有右半边的脸颊有酒窝。这大概是入学典礼拍的照片吧,笑容中带有一丝丝冷漠和生涩混合的感觉。

  和舞衣所知的雨宫修一感觉有些不同。不过,那个人确实是雨宫修一没错。

  话虽如此,若问舞衣对他这个人的了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关系仅止于小学初中同校而已。也曾经同班过,但并不表示交情有比较熟,虽然有交谈的经验,不过也没其它方面的接触了。在决定修学旅行和参观教学的组别的时候,虽然老师说可以自由决定分组,但并未因此编在同一小组过。

  雨宫修一头脑很聪明,长得又帅,运动又一把手,对了,他踢足球好像特别厉害,在班上也是主流人物之一。不过,舞衣对他的印象也只到这里为止。

  舞衣就连他后来考上哪间高中也不知道。

  一直到前一刻为止,舞衣早已忘了雨宫修一这个人。毕竟都各奔东西这么久了,会遗忘也是人之常情。换作是他,应该也不会想起舞衣吧。尽管如此——

  雨宫修一死了?他被人杀死了?腹部中刀?多达十几处的刺伤……

  在舞衣的脑海里,雨宫修一的笑容慢慢变得扭曲。貌似黑衣人的黑色人影手持匕首,正疯狂戳刺雨宫修一的肚子。学生西装外套防止不了匕首的攻击。寒酸的匕首闪烁出刺眼的强光,那是类似掉在脚底的百圆硬币在反射光线般的落魄发光方式。雨宫修一应声跪倒在地,伤口源源不绝地流出黏稠的血液,挨匕首刺伤的腹部被刺出了破洞,湿黏的内脏从中滚落而出。雨宫修一以颤抖不止的手想要将掉出来的内脏塞回肚子里去。他的脸苍白到让人看不出来他原是个皮肤晒得黝黑的运动员,雨宫修一痛苦地呻吟,声音气若游丝。雨宫修一缓缓地从巷子爬出寻求援助,可是喉咙却喊不出声来。

  黑色人影只是目送雨宫修一。不对,黑色人影回过了头来。那张脸长得就跟舞衣在镜子里所窥看到的一模一样。

  舞衣不禁失手将披萨土司掉在地上,泼洒而出的蕃茄酱弄脏了舞衣的纯白上衣。“蕃茄酱的颜色好像有些太鲜红了。”舞衣心想。

  ——————————

  早上,舞衣骑着自行车到家用品量贩店买了园艺用剪刀。从家用品量贩店到案发现场距离约二十分钟,本来有考虑去瞧瞧情况,不过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回家。在前往停车场的途中,舞衣发现有一对身穿黑色衣裳的男子与少女在草木幼苗专区的草莓幼苗前意见不合地争论。少女嚷着“加糖炼乳”怎样怎样的,所以舞衣绕道以免遭到池鱼之殃。即便如此还是感觉到少女有一瞬间视线望向了舞衣。或许是多心了吧。

  一回到家,舞衣便迫不及待地试用园艺用剪刀,下刀时的利落感觉果然不能相提并论,而且连切口也不一样。如果不是这样,玫瑰可能就会枯死了。

  修剪玫瑰的诀窍在于看似越强壮的枝叶越是要大剪特剪,看似发育不良的则要让它晒到太阳。玫瑰喜欢阳光,只要让它晒太阳马上就能恢复精神,所以一口气就剪掉有小指那么粗的枝叶。好锐利。“这把剪刀搞不好就连真的小指都能轻松剪断呢。”舞衣心想。把剪刀举高到与眼睛齐高,刀刃的部份便黯淡地闪烁亮光。

  “唷,健康不良少女。”

  门外响起声音。舞衣发出叹息。

  “健康不良少女是什么?我听不懂。”

  “明明身强体壮却又不来上学,这不是不良是什么?你这拒绝上学的女人。”

  “现在改叫不登校了,佐伯同学。”

  “本质上一样吧?就你的状况,又不是想上却不能上,完全是你拒绝去上而已嘛。话说,你现在在干嘛啊?”

  佐伯探出身子试图一探院子的究竟。左半边的金发格外显眼。

  “我在修剪。”

  “修剪得那么豪迈没问题吗?”

  “没问题。”

  “哦~”

  喀嚓,舞衣用园艺剪刀剪掉了另一支枝叶。康宏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她的动作。一如在公园看着小孩子玩耍的母亲。“嘿,你知道雨宫的事件吗?”然后康宏说道。他本来一直在抓提出这个话题的时机,不过那个说法却显得单刀直入,大概是后来觉得太麻烦了吧。

  “早上我在电视新闻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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