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The first day of last days 第219话 教我说再见 -tearsdrop-

斯的天罚,简单地说就是被杀掉了。赫莉安迪斯为弟弟的死感到悲伤而流下眼泪,一直到永远喔。然后,有一天赫莉安迪斯依偎在一起变成了赤杨树。流下的眼泪则形成树汁,凝固后就成了琥——”

  话说到一半……

  “痛死啦!”

  黑色少女锋利的扫堂腿漂亮地命中了男子的小腿肚一带。男子屈身按摩小腿肚。草莓口味的刨冰在掉到地上的前一刻被少女成功救出。少女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嘴唇一圈……

  “我家的乌鸦冒犯了。抱歉。”

  她右手拿着糖苹果,左手捧着草莓口味的刨冰如此说道。

  “你好恶毒!心狠手辣!反对暴力!”

  男子蹲在地上嚷嚷。少女无视男子的抗议兀自在人潮中前进。轻柔缓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这是在干嘛……

  男子一站起来,先是像老旧黑白电影的演员一样夸张地耸了下肩膀,接着重新面对我开口说道:

  “不过,你那个琥珀——”

  “我知道。”

  我用不同于黑色少女的方法打断了男子的话。

  “是吗。”男子露出微笑,紧追在少女的后头消失不见了。脚底碰到雪驮的“啪、啪”撞击声响起。跟少女的脚步声同样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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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不要擦撞到他人,用小跑步赶到加油站后,春香早就等在那儿了。看来她基本上有听到我的传言。

  “好~慢~喔~”

  发现我姗姗来迟,春香说道。

  为什么我必须被她指着鼻子骂呢,这还有天理吗?

  “是你自己到处乱跑的吧?我差点要跑去迷路小孩中心报案了。”

  “春香有说要去买章鱼烧啊!”

  “我说我要买玉蜀——”

  算了。跟她争执下去也没有意义。

  “不跟你争了啦。能见到就好。人潮汹涌成这样,要是走散通常就见不到面了。”

  我如此一说,突然——

  “这样就不会走散啦。”

  春香牵起了我的手。春香的手有些冰冰的,冒着手汗,我一瞬间感到困惑。我抬起头打算问她想搞什么鬼,结果春香脸上挂着满面的微笑,我什么都说不出口。“她的手好小啊。”我心想。

  加油站附近是摊贩长龙的尾端,游客也三三两两。卖车轮饼的老兄看起来也是生意冷清闲得发慌。“到底是按怎样的规则决定店家的配置的啊?”我茫然地思考这个问题。

  “那你章鱼烧买到了吗?”

  听我这么问,春香就嘟起了嘴巴。

  “我本来想分你一半的啦,现在全吃光了。”

  “糟糕糟糕。要不要再折回去?”

  春香左右摇了摇头拒绝。栗色的鬈发稍微晃了一下。

  “留在这里就好了。”

  靠在加油站前的电线杆上,春香和我一语不发地等待烟火升空。

  过了一会儿,广播宣布烟火即将开始之后,巨大的花朵在夜空绽放了。我俩依然手牵着手。烟火一朵朵地轮番争奇斗艳,感觉就宛若幼儿园的小孩们在雨天一同将伞撑开般,正因为那个画面是如此美丽动人,所以我不知怎的感到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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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我被老妈叫醒,收看电视后得知了消息。

  横尾惠子(45)在自宅惨遭杀害的新闻上了电视。遗体是以倒卧在电视机前沙发上时状态被发现的,她的头颅被手枪轰出了一个破洞,据说全身被胶带缠住绑了起来,嘴巴也滴水不漏地被堵住。房间里头凌乱不堪,被盗走了合计价值约一百万日币的宝石、贵金属、现金等物品。警方分析这是一起强盗杀人事件,正展开调查当中。死亡时间推测为晚上八点到九野左右,正好是我们两个去看烟火的时候。横尾惠子——是春香的母亲。

  5

  我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我活到现在,始终都认为那是一件可耻的事,我是在“男儿泪不在外人面前轻弹”这种陈腐观念的灌输之下被养育长大的。不过,我曾有一次忍不住流下男儿泪的经验。我在春香的面前哭了。

  弓道社的管教很严格,可是我撑过去了。我的弓道技术十分优秀,加入弓道社的社员里,之前就曾接触弓道经验的人一个也没有。站在相同起跑点的话,我有自信可以比别人更高明。

  不过,在某个意义层面上,那同时也是我自卑感的表征。

  我必须比所有人技术都还要高明才行,因为我并不平凡,我是令人感觉作呕的存在。正因为如此,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同,我非得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不可。然后我也进行得很顺利,弓道也进步了,但,同时我也变得骄傲了。

  放学后,我被前辈们外找,受到了“警告”,被强迫跪坐一个小时以上。我只是一再重复那个场合才有用的回答:“是。”当天,我没能获准练习。我一边忍耐脚部的麻痹,一边在内心咒骂着“去死!”两字。

  在我获得解放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忽然,我发现有某个不是脚麻的东西正在迅速锐减,就跟冰冷的感觉渗透到牙齿内部一样,我打了个冷颤。我手插口袋紧握着手机,就这么一路低头有气无力地走回了教室,因为我的书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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