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The first day of last days 第219话 教我说再见 -tearsdrop-

划冻结了。以前他们还会监测春香做为原型机在人类的日常生活中会有什么样的行动,不过那个现在也中止了。问题在于要怎么处置春香。组织的人好像聘请了杀手,春香目前正遭到追杀。这把手枪就是护身用的。”

  她一把举起了手枪,枪管的前端也因此碰到了我的镜框,发出“喀”的声响。那手枪体积并没有很大,只要塞到牛仔裤后面去,差不多就看不见了。

  “那你还不快点逃。”

  我射后不理地说道。这是一记搞不好会刷新世界田径纪录的浑身解数的抛射。掷标枪。

  “啧啧啧。”

  春香竖起空着的左手手指说道。

  “明彦得帮忙春香逃亡。”

  “啥?”

  “人家就单刀直入地说吧,你要当人质。”

  “做梦。”

  我心不在焉地回想起星新一所写的某部极短篇小说。记得题材虽然很新奇但感觉又有些讽刺,描述的是强盗和想要自杀的人的故事,书名好像就叫《手枪的触感》。就心不在焉的回想来说,这还真的是极富象征意义啊,我在内心如此默想道。

  “这样你也不肯?”

  我所坐的椅子被春香转动了半圈。数学讲义,Good bye。然后,这次空气枪固定在我的眉间上了。春香白皙的手指正扣在扳机上,保险装置说不定也已经解除了。我叹了一口气。想必地球的平均温度因为我刚刚那口叹息所含有的二氧化碳,导致上升了一度之高吧。

  “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约我吗?”

  春香咧开嘴角挂起了富有魅力的笑容。

  要不是老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春香大概早就交到男朋友,这个时候应该也照计划去看烟火大会了吧,你何苦就是要如此呢?

  8

  两个月前,我退出了弓道社。我找的理由是我要准备考试,这是骗人的,然而顾问只有跟我说一句“是吗那你考试加油”就算了。虽然我也没有希望被他挽留,不过这么轻而易举就成功退出社团,我不禁有点丧气。

  我会加入弓道社,只是因为弓道服看起来很帅气,不过就是这般追逐流行的肤浅念头。除此之外,我也深深受到个人竞技这一点的吸引。我从以前就拿团队合作没辄,我讨厌扯别人的后腿,也讨厌被人扯后腿。弓道的比赛确实也有团体战没错,但究极之处还是在于跟自己的战斗。我就是欣赏这点。

  我们高中的弓道社尤其强调体统、重视精神论。不是要让弓箭“去射中”靶子,而是弓箭就结果而言“命中了”靶子。我是这么受教的。

  尽管内心的某个角落认为那样的理论实在太过故弄玄虚,但我不免还是觉得这听起来好像还挺酷的。结果呢,实际上却是无聊透顶。

  一年级的时候,主要是由二年级的学生负责来带。一开始当然不可能马上就被允许拿弓,而是做一些基础的练习、还有扛起表面上名为“劳动服务”的打杂工作,好让前辈们得以顺利练习。那也算练习的一环,我对这规定本身是没啥不满。

  奇妙的是练习结束后举行的集会。二年级的学生们以“指导”的名义,对一年级的学生进行批评。如果这个集会是依循指出不够完美的缺失并纠正“该怎么做才对”这种有建设性的方向来进行的话,我认为这样的行为倒也还算合理。

  问题是,实际上那只是一场前辈针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鸡蛋里挑骨头、偏执地把后辈贬低成一无是处的废物的“儿戏”而已。已经有好几个人退社不玩了。

  不过,我认为这种情况应该是随处可见的吧?而且,那也是等到我们出社会以后,由不得我们愿不愿意都必须去经历的事情。

  然而我觉得最看不下去的事,是发生在我们这一届升上二年级的时候。我原本一心以为那种没有意义的集会在我们这一届就会落幕了。

  但,一模一样的戏码却一再重复上演。“早点放下这种幼稚的行为,去勤做练习还比较有意义啦!”我想归这么想,却没胆子说出口。我失去了干劲。

  我既不是可以天真到没发现这是一场“儿戏”而埋首于社团活动的小孩子,也不是那种明知是一场“儿戏”、还能嘻皮笑脸地同流合污的大人。

  不过,我也没有马上退社。在我忍气吞声的那一年里,我的弓道技术有所进步。我比社团的前辈要厉害多了。无须理会啥精神论那些狗屁,要让弓箭“去射中”靶子对我来说再也不是一桩困难的事情了。在弓道用语中,命中一箭叫做“一中”。站上射场,一回有四次射击机会,一般称作“四矢”,命中二箭的话叫“羽分”、三箭是“三中”,若四箭全中就叫“皆中”。我最高的纪录是连续八回都射出“皆中”的成绩,也就是连续三十二根箭都命中了标靶。不对,正确而言是我射出八回“皆中”,就在即将达成第九回的时候我射偏了,所以是连续三十五箭都射中标靶。我对此成绩引以自豪。或许世界上还有其它成绩比我更好的人,但我们弓道社就只有我一个人办到。

  至于我没有退出弓道社的另一个理由,是因为我喜欢的对象也是弓道社的。

  但最后我还是离开了弓道社。

  升上二年级没多久,我被就读同班的B同学告白了。B同学也是弓道社的社员。虽然我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过我很高兴有人跟我告白。只是,我后来还是跟对方表示自己另有心上人拒绝了。

  应该就是始于我拒绝后的隔天吧,学校开始传起“鸟饲明彦”是同性恋的谣言。这个谣言一如墨汁滴落到日本纸似地,迅速、且确实地扩散开来了。

  我们高中并不是放牛吃草的后段学校,也不曾传出过惊人的校园霸凌事件,是一所不好也不坏的平凡学校。意思也不是说我个人成了被疯狂欺侮的目标,顶多就是可以耳闻到BL好恶心这种中伤我的坏话而已。

  我想,B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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