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把制服裙子的长度缩短到不能再短的程度。
“你的行李会不会太少!”向日葵未经允许就翻动我的包包。
“我没带礼物回来啦。”
向日葵张嘴发出“啊——”的声音,同时摆出一张好似孟克的画作《呐喊》的表情。
我用拇指按扁了向日葵坚挺的鼻子。
“丑妞。”
“不要闹啦!”
“你们两个在吵闹什么呀。”
妈一边用围裙的下摆擦手一边探头到玄关前面。
“妈,我回来了。”
“好,欢迎你回来。”
妈一副觉得很麻烦似的说道:
“怎么突然把预定提前呢?不是说下礼拜才要回来吗?”
“抱歉。”
“一定是被男朋友甩了结果计划泡汤。”
向日葵继续摆着《呐喊》的表情说道。
“你白痴喔?”
实际上她的表情正是一副蠢样。
“唉,提早回来是没关系啦。只不过你爸现在到北海道出差去了,要是你爸知道你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回来,可是会很伤心的喔?”
“好~好~喔~北海道感觉好像很冷。”
向日葵说。她在短裙里面有穿学校指定的短裤。
“我还会再回来的啦。这次回来是为了别的事。”
““别的事?””
妈和老妹一同露出一脸狐疑的模样,不过我只是暧昧地敷衍问题,没有坦白回答。
一放好行李,我马上就离开了家门,只跟家里的人交代说我要去找高中时代的朋友。
即使过了正午,太阳依然火力全开地释放出火烫的热力,柏油路也反射着高温,四周的蝉鸣声不绝于耳,汗水源源不绝地从肌肤渗出。
我气喘吁吁地快步折回车站跳上了电车。一搭进电车就感觉到寒意。流了满身大汗,也难怪会觉得冷。
到理惠家的路途我只笼统地记得大概而已,所以搞错了好几次该转弯的地方。
这里虽然地形并没有特别复杂,可是相似的建筑物为数不少,也没有可以视为地标的景色。这里尽是壁面肮脏、平坦,没有特色的屋子。
途中走错了好几条路,等我费尽千辛万苦抵达理惠家时,已经是离开车站一小时左右之后的事了。理惠家并不算大,墙壁是淡奶油色的。院子里的树木枝叶茂密,绿意盎然,有一股富含水气的味道。
门牌明确地写着【伊藤】。我没有认错房子。
我按下了门铃。门铃“叮咚、叮咚”地一连响了两次。
平日的白天会有人在家吗?
【喂,请问是哪位?】
从对讲机传来了男子的声音。或许是透过机器的关系吧,男子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不好意思,我名叫相马,相马日向。是理惠高中时代的同学……”
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事到如今该作何说明才好我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这些问题我想都没想就跑来了这里,可以说全是受到冲动的驱使。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呢……
明明我也无力付出什么。真的是为时已晚。
这时,对讲机的另一头先是【啊啊】了一声。紧接着又随即说【原来是日向吗】。
【你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大门喀嚓的一声打了开来。
“好久不见了。”
理惠的兄长纯也哥出来接我了。
白色V领的上衣搭配浅蓝色的牛仔裤,略偏丰厚的嘴唇正露出微笑的形状。他的头发留长了。以前都是剪短发抓高,如今刘海长到盖住了眉毛,整体而言感觉很成熟。文静的印象还是没变,可是已经不会再露出看到我便笑得很羞涩的那个小动作了。我深刻地感受到三年岁月的痕迹,似短又长。
“你、你好,好久不见。”
我唐突地感到了紧张。声音自己颤抖了起来。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真的是很久没有联络了。”
纯也哥用手指轻轻拨开刘海,同时歪起了脑袋。
“呃……”
该从何谈起才好呢?
“总之先进来有话好说。外头很热对吧?”
由于户外光线耀眼夺目的缘故,室内就显得有些阴暗了。我的眼睛还不习惯。
我被领到面对中庭的客厅。地板铺有席子,摆了一张四方形的矮桌。
“喝麦茶可以吗?”
“谢谢。”
泛着黄金色光芒的麦茶倒满了整个玻璃杯。在杯子里头掀起了波浪。
纯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