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种和往常无异的气氛,在这种时候真的让我感到轻松许多。
不过当我在走廊上和狸猫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是说了句“你没化妆看起来比较可爱呢”,像这样开玩笑似地调侃着我。
我毫无阻碍地回到习以为常的时间。一定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在仅需做笔记就好的平淡英语课结束后,在返家的班会中填了一份问卷。
问题似乎都是和最近连续发生的命案有关。发下来的问卷上面,有着“守护生命价值协会”这种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名称。问卷上方设有姓名栏,在姓名栏下则标有‘当媒体需要使用或类似状况时,将与您联络并征求同意,因此请填入您的大名’的说明。
内容的回答栏是分成四大块的Q&A样式。
Q1作为自卫手段的枪械的合法化已经过了许多时间,但您是否有枪械与自己的生活更加接近的感觉?
A.感觉比月亮近。
Q2-1有关附近命案频传一事,若有察觉到什么值得注意的问题,请详述于以下栏位中。
Q2-2并且,请您对这类事件发表您的看法。
A.久只要身上带着晨间占卜中说的幸运道具,就不会有事。
Q3到目前为止,您有过想杀人的念头吗?
A.我并不是伪善到会回答没有的人,也不是笨到会回答有的笨蛋。
Q4请发表您对生命的价值的看法。
A.就算吃到香菇也不会增加的东西。
虽然我毫不停笔一口气将问卷填完,但是……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会被媒体拿去用的。可是如果真被媒体报导出来,那也挺有趣的,因此我在照实写了学年、座号,以及姓名之后便将问卷交还。
结束班会,在前往广播室途中我向奈绪问了有关问卷的事,结果她似乎也只写了和我没两样的答案。
当我们来到地下室的广播室时,发现尾山已经先独自来到这里,并在电脑前默默地处理工作。
“你今天真早呢。”
“嗯,因为听到只要填完那个蠢问卷就能离开,所以我就早早把问卷填完。才不想为那种东西花时间呢。”
我将书包放在离尾山身后有一段距离的置物架上——话虽这么说,但因为空间很窄,因此也没有多远——拉开折叠椅坐在他后方。奈绪今天要负责打扫,因此将书包摆下之后便离开了。
“你写了什么?”
唔。他将手离开滑鼠,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并像是在回想似地抬头望着颇为肮脏的天花板。
“Q1由于那是在我懂事时就已经蔓延的东西,因此没什么接不接近好说的。
Q2只要不是自己或和自己有关的人受害,就是事不关己的事。不重要。虽然我们学校的学生和老师也是被害者,但毕竟都是些我只知道名字的家伙。
Q3我现在就想杀了那些过度在意收视率,宁愿舍弃命案消息并将艺人绋闻排上头条,将事实扭曲后播放的新闻节目制作人员们。
Q4与其花钱制作这种莫名高级的问卷用纸,不如把这些钱用在那些需要疫苗的儿童身上,我认为生命至少还有这种程度的价值。”
“……的确很符合你的风格呢。”
只见尾山耸了耸肩便再度回到工作上。我耳边只剩下喀嚏喀嚏的按键声。我从他身后看了荧幕,发现他似乎是在进行编辑影片的工作。
由于奈绪不在,狸猫跟一年级生也一直没来,因此虽然明白无所事事的我只会妨碍人家工作,但我还是继续向尾山攀谈。
“尾山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念跟传播有关的学校的?为什么想念?”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问这件事。由于从我入社时,他就一直理所当然地这么表示,因此这件事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太过理所当然,让我一直没有提问的机会。
“嗯——其实也没有发生能明确区分出时间的明确事件,也没有什么我特别尊敬的人在那里。应该就只是‘想要知道’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想要用自己的眼睛、耳朵,去了解那些没有经过渲染,真正的现场资讯。
怎么?中午那通电话,是家里打来对你将来的事说了些什么吗?”
经由人口耳相传的流言远比数位通讯更加快速,并且传得更远。我这时不禁产生这样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说完便在椅子上抱着双膝,让重心交互地前后晃动,使椅子嘎吱嘎吱地摇晃着。但折叠椅并没有因此像摇篮一样顺畅地晃动。
“因为和狐狸你有关的不好传言多半都是和家里有关,再加上你刚才的问题,任何人应该都能想到吧。……啊……妈的,竟然当掉了!”
他毫不客气地这么说道。对于总是自我中心,对不感兴趣的事情就彻底保持冷淡的尾山来说,或许并没有‘顾虑他人’的概念。但是我并不讨厌他这种个性。……但也不喜欢就是了。
“……没救了。似乎非得重开才行……他妈的……”
尾山双手抓了抓脑袋,接着重新启动电脑。
“搞什么?既然你都决定好方向了,那就按自己的决定去做不就行了?反正你家里又不因为钱烦恼,剩下你只要凭着一股冲劲,贯彻到底就是了。那种不升学又不工作的家伙或许算是问题,但狐狸你的情况并不是那样。那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有点复杂。……或许其实很简单。只是我很难做决定而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