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打成一块破布。你们就笑吧,这惨状简直就是规规矩矩地每一百年一次的活动。这样的她,这种东西。就连那也会朝我聚集的死神,甚至时间的无常都无法捕捉的怪物——呵呵,会被不过活了三百年的毛头小子笼络?——愉快。这种妄想也太令我愉快了。”
托尼拍着膝盖大笑。虽然是带着自虐的玩笑,但其中有着五杖首席也无法无视的压迫力。就连脑子沉浸在药物中的路易莎也无法随便插嘴。因为她本能地感觉到,要是那么做,也许下个瞬间就会人头落地。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这是需要莫大胆量才能打破的那种强硬的静寂。在判断已经有了足够间隔的瞬间,瓦尔希就毫不犹豫地展示了出来这种胆量。
“——所有人都承认,在丧失<双杖>后的混乱期,艾丝梅拉达的一人独大体制有效地平息了动摇。……但这些功劳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她现在连手下的教师都无法团结,任其产生内讧,这明显地证明了她的衰败。……应该在此时将她拉下来。趁她还能作为一位异端猎人返回现场的时候。”
他用沉重的话语催促决断。为了说服维克多,他的注意力恐怕也不同寻常。多尼听出他厚重的侮蔑深处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真心话,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年轻啊。他也知道,即使同为<五杖>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像自己一样的千年蛞蝓。瓦尔希在他的半生中吞下的淤泥数量还太少。以至于在他腐烂的内脏深处,现在还留有一片『漂亮的东西』。
“……——”
路易莎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的叶子烧完,闭上眼睛,然后睁开。陶醉的大脑由此清醒,她再次变回了一位异端猎人。——于是她想起来,那么她就该傲慢。因此她决定要贯彻不逊。包括她在内的四人要满足这个条件才能与<审判者>的耿直相匹配。而只有能和他较量时,<五杖>这个团体才能发挥正确的机能。
“……这样不是刚刚好?那个女人也不会轻易让别人霸占学校。若是他们能互相扯后腿就好了。反正两边我都很讨厌。”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幽鬼全身颤抖着笑。这个怪魔只要这样做就足以表明态度了。这比任何言语都要雄辩地显示:『他们不是害怕而是被恐惧的那方』。当然,<审判者>在这一点上也不会退让。所以他点头。既然带着五杖的名号出现在这里——他也有义务展示与异端猎人首领相匹配的傲慢。就像他曾经向年幼的儿子要求,现在也执拗地继续要求的那样。
“——好吧。关于<大贤者>,我认可目前不需要担心。……那么进行下一个议题。
关于明年就会到来的规律天下的‘大接近’和与之相伴圣光教团的动向。你们各自说说自己的看法。”
现场的气氛向着前方绷紧。托尼摸着长长鹰钩鼻的鼻尖开始说:
“——包括在麦法兰领地目击到‘五边形(Pentagon)’艾维特那件事在内,各地都有许多可疑的举动。……但要说是不是真的看准了明年,又有些微妙。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做出一些这样的动作令我们心生戒备。作为大规模攻势的前兆,缺乏决定性的证据。”
“占术科的预测也还不够凝练。我也觉得明年的可能性较小。若要正式‘召唤’,做的准备还不够吧?”
“我基本也是同感……然而‘门’打开的频率确实变高了。如果和往年一样,那应该会有一次大规模的侵略。为了不被人趁此机会从背后捅刀,希望谍报科能够进行更深入的工作。当然,我知道派间谍潜入异端组织的风险很高。”
瓦尔希抓住机会提出自己的主张。谍报环境建设不足是异端猎人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有的烦恼。因为他们是在精神性上到达了极致的集团,而秘密侦查的前提是与对象巧妙交流,所以他们难以做到。从维克多这代起才刚刚设立了独立部门来训练数量稀少的合适人选。为了持久不变地保护世界,他们自身需要做出变化——现在他们正直面这样的矛盾。
经过三小时令人喘不过气的议论,大多数议题都有了结果。刚从现场回来的路易莎不禁面露疲色。多尼故意扶着腰嘀咕:“这么长的会我这老骨头都要受不了了啊。”但那种魔人的戏言根本不值得听。路易莎无视他靠在椅背上仰望天花板,全身的魔眼都盯着同一个方向。
“就到这里吧。我已经听够了严肃的话题,想要说些轻松的休息一下。——瓦尔希,新人的情况怎么样?”
她问向同事。瓦尔希虽然厌烦地皱起眉头,但依旧用略微和缓的语气回答:
“……我稍微去看过训练的情况,成果还不错。有好几个我个人觉得有趣的。”
“那么那两个孩子呢?在碰面时表情最嚣张的那两个。记得他们也是金伯利的毕业生吧?”
路易莎回忆着模糊的记忆说,多尼咧嘴笑了。那些当事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视为了值得敲打的新人——
虽然学生坠入魔道在金伯利年年都有,但熔岩树形那件事还是在校内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很大程度上这固然是因为迷宫内了发现新区域——但最重要的是,在这件事的最后,发生了一件在这所学校里通常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想应该没有人忘记,金伯利的教员规定中有这样一条。”
在紧急召开的教员会议上,响起校长艾丝梅拉达压倒性冰冷的声音。在下面听着的老师们的表情也比平时更加严肃。考虑到召集的理由,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次会议能够稳妥地结束。
“当有学生在迷宫中遇险时,原则上应由学生自主救援,教员在遇险日后的第八天之后才能直接救助。不论需要救助的学生与教员是何种关系都不例外。即使是亲传弟子也一样。”
她说出不言自明的规则。就像“随意去做,随意去死”这句话象征的那样,这就是金伯利的基本原则。教师不会保护学生。
“在情况复杂的案例中,也允许有一些弹性。——在此次事件中,于异常发现初期便督促引导学生避难,后半还为了防止二层整体出现大规模损毁而决定出手干涉被诅咒污染的巨大树。对于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