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会如此笑的范本。
“……和期待中一样,在四处搅和。然而我们却没有收到任何抗议,看来就算是艾丝梅拉达,在这个情况下也强硬不起来。”
“毕竟是在三位大魔法师接连消失之后呢。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早就被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老鬼插嘴,喉咙中发出咯咯声。仿佛在用实例展示活得太久的话连笑声都会扭曲成这样。<百眼>听了两人的对话,挠了挠头。
“……一想到那个女人的脸我就生气。多尼老头,你还有桑多斯病叶吗?抽点那个就舒畅了。”
“哦哦……有是有,但不论如何使用,那东西都是会侵蚀大脑的剧毒啊?我说过很多次了,路易莎,只有你会拿那玩意当烟抽。”
“有就快给我。否则我现在就要冲出去勒索第一个看到的男人了。我是无所谓,但还没有报告就离开,你们会为难吧?”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摇晃脑袋。粘在她长发上的干涸血粒洒落在桌子上,瓦尔希看到后皱起眉头默不作声。——在埋首于前线工作的过程中,<百眼>路易莎早就丢失了清洁的意义。不管看上去有多脏,甚至不管全身散发出怎样的腐臭,她的魅惑都足以带着这些令男人沉沦。单纯的不快也可以用高超的自我控制抵消。因此,她现在连一句净化咒语都懒得咏唱了。
名叫多尼的老鬼叹了口气,将手伸进怀里。路易莎立刻将他取出递来的细长叶子抢过来,从腰间拔出白杖,将它浮在空中并点燃。叶子上立刻升起淡红色的烟,她嘟起嘴巴深吸一口气送进肺里。
“——哈啊啊——”
然后吐出至福的叹息。即使不用纸卷或烟斗,对于擅长领域魔法的魔法师来说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好像想起过去麦法兰家的那个花哨男人曾嘲笑她这样“毫无风趣”,但这些记忆立刻被冲上大脑的爽快感吹飞了。路易莎深切感受到,就该这样让思考无谓事情的脑浆安静下来。
“——……肯定……不会出现,第四个了……。……反正那肯定是内讧……”
路易莎熏着红色的烟,迷迷糊糊地嘀咕。瓦尔希神经质地用风扫掉桌子上的血粒,点头同意她的话。
“这是最现实的可能性。格伦威尔、佛杰里和亚里斯提德三个人接连被杀……我看应该是教师之间原本就埋藏着的火种因为某个契机而爆发了。他们那些人,原因要多少有多少……”
瓦尔希啧了一声。就算是蜘蛛,也不打算嘲笑这么大的丧失。刚才提到名字的三人在前线是无可取代的战斗力,在后方则承担酝酿输送新生力量的职责。他一点也没有低估他们工作的念头。
所以,他全力侮蔑一位魔女不可饶恕的过失,她身处应当防范这件事的立场,却没能做到。多尼理解他的心境,附和说:
“还不知道死三个人能不能收场呢。……但不管怎样,此时派法夸尔去是有意义的。如果火种仍在燃烧,它去能形成牵制,如果已经熄灭,也能给周围造成‘它来了以后失踪就停止了’的印象。”
“正是。而这也会自然而然地发展为‘艾丝梅拉达没能独力平息事件’的印象。即使实际上事情已经结束,也毫无关系。”
瓦尔希说着这些企图,嘴角扭出弧线。在一边听着的路易莎眼睛的焦点完全固定不下来,迷迷糊糊地说:
“……虽然搞不太懂,但真是愉快。……是这么回事吧……总之就是那家伙会为难吧?……那就好。嗯,那就好……”
路易莎仿佛这样就满足了,露出微笑。她完全没有隐藏或遮掩恶意意思,那言行已经不只是率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天真无邪。就和小孩子听到讨厌的人出错就哈哈大笑一样。她心中已经没有能够产生抑制的自我反省了。
路易莎吸进第三口烟,在类似濒死的恍惚中突然想: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单纯的?是在前线大脑的一部分被击飞却还不走运地活下来的那时吗?还是家族宿愿实现,将这身体打造成了魔眼展览的时候呢?已经搞不清楚了。但都无所谓。也许稍微变笨了一点。但即便如此,现在也比以前活得更轻松。
“——我知道事情发展得很顺利。但这样下去,会没必要地增大法夸尔的立场和功劳。我不打算低估它的魅惑。应该仔细给它栓好项圈了吧?”
魔人严格地确认。瓦尔希抱起胳膊,表情略微苦涩地回答他的问题:
“不上不下的棋子即使送进去也只会被艾丝梅拉达按住。考虑到这些,法夸尔多少有些放荡也只能不去追究。……不过你也知道,它一直对金伯利的迷宫有不同寻常的兴趣。若艾丝梅拉达从校长位置上退任,就会给它的研究提供一定的便利——我已经和它达成这样的交易了。
我也承认它是不辱<大贤者>之名的魔法师。正因为如此才能断言,对它来说自己的研究最为重要,不会主动抛弃推进研究的权利。更加不会选择和我们敌对这样愚蠢的风险。”
瓦尔希加重语气,然而还要最后推一把:
“但是,凡事都有万一。若是它利用自己的立场企图霸占金伯利——那时我会亲自出马去收拾它。由我<人蜘蛛(Algeny)>阿尔冯斯·瓦尔希去。……这样还无法令您满意吗?<审判者(Judge)>欧布莱特。”
<人蜘蛛>带着矜持说。然而魔人中的魔人——五杖首席维克多·欧布莱特依旧眉毛也不抬一下。这时多尼平静地将混浊的眼睛转向他。
“精金般的慎重是你的美德。不过维克多,你差不多该点头了。就算法夸尔多少有些得意忘形,我也不认为吉克里斯特会被他的势头拉拢。”
他从自己的观点支持瓦尔希。活了千年的至高魔女——老鬼口中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在场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多尼觉得这种变化颇为有趣,他说:
“我再说一遍。这里的所有人恐怕早就听腻了——八次啊。过去足足八次。我向那家伙发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