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渴求的、不愿放弃的是与之相伴的力量。对凯来说那是强大的手段。为了在今后也能和他们在一起,一直保护他们——
“嘿呀。”
这时,奥利佛的脸颊被左右拉开,打断了他的思考。那是奈奈绪从下面伸手干的好事。见对方回过神来俯视自己,奈奈绪仰面躺着说:
“奥利佛,您承担得太多了,也让在下分担一些吧。”
“——啊、嗯。当然,可是……”
奥利佛连忙回应,奈奈绪松开他的脸颊,扭动身体将脸埋在他的肚子上。她用腾出来的双手绕到奥利佛背后抱住他,将鼻子紧紧贴着他用力呼吸。
“……啊……”
淡淡的草药香掠过鼻腔。她已经知道,那不是香水的气味,而是从对方身体里发出来的。其又来也由奥利佛本人在床上带着寂寞的苦笑告诉过她。
——若是在小时候就不断使用强效的魔法药,就经常会导致这样的体质变化。……也许和你的伤痕差不多。
奈奈绪原本就喜欢这股香味,听到这些后更加觉得难过又怜爱。她想要一直闻着这香味,又觉得光是闻完全不足够。奈奈绪更加用力地抱紧对方,奥利佛也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心情和期望,开口说:
“……想做吗?奈奈绪……。……现在在这里……”
他用手指温柔地滑过发誓,抚摸脖子,说出不过是确认的问题。奈奈绪从他肚子上抬起脸来,抬眼小心地盯着他。
“——迫切地想。……你发觉了吗?距离上次云雨已经过去一周了。”
“因为中间出了凯的事情……”
奥利佛刚要解释,就被下面来的吻堵住了。从贴在一起的嘴唇上传来的惊人热量瞬间缓和了占据思考的烦恼。奥利佛心想,这一定都是她带来的。他将所有的感谢和爱意注入回应的吻中,将全部神经集中在嘴唇上,仿佛全世界都从那里融化了一般,彼此共享那种感觉。
他们这样吻了很长时间。最后奥利佛用指尖轻敲紧抱着的奈奈绪后背,奈奈绪才回过神来移开嘴唇。充满兴奋和昂扬的眼睛映照在彼此的瞳孔中,由此便确认了所有前置都已完成。
但是——在沉浸于周公之礼之前,还有一点要注意。奥利佛勉强将它说了出来。
“……雪拉她们两小时后也会来。不能拖得太久哦。”
“那么就相应地更浓郁更用力。……您有什么希望吗?”
“多得是。……不过还是先安抚你,再慢慢想吧。”
做完最后的确认,奥利佛开始行动。虽然有时间制约,但他并不着急。魔法师不必在意衣服皱褶,因此没必要着急脱下。他用平时治愈的延伸动作以此刺激。从背后到侧腹,从侧腹到乳房,然后又到耳朵。不会产生犹豫。经过之前的多次云雨,他们已经完全了解了彼此的身体。
“……嗯呼……!”
奈奈绪被他轻咬耳垂,在混着细痒的快感中扭动身体,也不服输地用嘴唇一口含住对方的脖子。奥利佛肩膀微微颤抖漏出喘息。——真是不能大意。奈奈绪绝不会将事情完全交给对方。甚至还有些以竞争到达顶点的顺序为乐。奥利佛必须在承受她的攻势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手法维持在最高水平,这比想象中还要难——也还要开心。在平时打闹的延长线上相爱。所以激昂与安心能够舒适地同时存在。
“——唔……”
但是,今天有杂念掺杂在了其中。奥利佛解开纽扣,慢慢掀开奈奈绪的衬衫,将手绕到背后解开大约是卡蒂帮忙挑选的文胸——然后当他看到展现在眼前的形状姣好的乳房的瞬间,那件事涌上了心头。那一晚在宿舍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穿着女性服装等着的皮特说出的话,推来的不由分说的二选一,还有后来无可奈何的肌肤相亲。与他的交合恐怕不会止于那一次,今后也会反复进行。奥利佛这个人没有那么精明又厚颜,能够忘记那些沉溺于眼前的奈奈绪。
“——您有事相瞒……”
因此,奈奈绪也自然而然地发觉,她低声说。奥利佛像冻住了一样停下动作,一瞬间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无法言说的绝望和想要全盘托出的冲动抵在一起,胸口仿佛要被撕裂。他不能一直不说话。既然对方问了,那他就必须说些什么,可是却找不到一句能说的话。他不能说出事实,又无法忍受用空虚的谎言遮掩。明明这种事他至今为止一直在不断重复。
奥利佛呆立在苦恼的死胡同里。然而——奈奈绪却用食指轻轻抵住他的嘴唇,在困惑的他面前温和地微笑,仿佛是苍穹下风平浪静的广阔大海。
“什么也不要说。在下也不会问。……从相遇时起您就谜团重重,而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新的。仅此而已吧?”
她说着,伸手环住奥利佛的头,毫不犹豫地将他抱在自己赤裸的胸前。奥利佛被她的柔软和体温包裹着,心中无条件地平静下来。他涌起泪水,口中零落出无法抑制的呜咽。奈奈绪将这些全都接纳下来,向着怀里的人温柔地呢喃:
“无论是何事,在下都不介意。因为那也是组成可爱的您的一部分。只是——当您心中希望时,请您毫不犹豫地说出来。那时您不需要有任何顾虑或恐惧。”
不需要说,但虽说都可以说。她说出了对现在的对方来说唯一的救赎和宽恕。奥利佛用颤抖的手臂勉强回抱她。想要道谢,但现在他连这都做不到——只能用包含着万般心意的声音呼唤对方的名字。
“……奈奈绪……”
“嗯,在下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啊,奥利佛。”
她也只是这样回应,更加用力地拥抱。不去撕开对方的伤痕,也不问伤在哪里。只是陪伴着他的痛苦——平静而温柔地,沉浸于与恋人短暂地幽会之中。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