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贤者>来接替迪米崔老师。话说,这个人事到底是谁安排的?异端猎人有这么要和校长对着干吗?”
“目前不明。恐怕是<五杖>之一促成的,但法夸尔不是会听命于人的类型。除非情况特别紧迫,否则他连异端猎人的动员命令都会无视。应当认为是他自己有需要到访这里的目的。”
“那么可能是为了大图书馆里的禁书,教师之一的研究,或者……”
同志们根据价值从妥当的方向推测。这时,其中一位女生举手发言:
“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四年级有一个两极往来的孩子吧?”
同志们重重点头。奥利佛自然不用说,其他人的脑海中也都浮现出了他的名字。格温接着她说了下去:
“……皮特·雷斯顿。确实,最先能想到的是那边。法夸尔家会积极招揽两极往来者的血统,也只有两极往来的魔法师能够继承罗德·法夸尔的名号。这件事很出名。”
“是想要在被别的家族抢走之前先做个标记吗?……姑且说得通,但就为了这个来金伯利当老师吗?那个人没有那么闲吧?我想至少没有必要本人前来。”
同志之一表示疑惑。奥利佛认为这个分析也极其妥当。如果目的只是拉拢皮特·雷斯顿的话,花的时间和工夫实在太多了。一但到金伯利赴任,即使达成了目的也不能轻易辞职。如此放弃工作是对金伯利的重大背信弃义和侮辱。
那样就不只是欠下一个大人情能够了事的了。考虑到金伯利的现状,几乎肯定会成为校长的敌人。就算是<大贤者>应该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况——所以现状更加不可理解了。
“不管怎样,现在这个阶段能够想到的动机就只有这一条。这甚至不是校长的安排,实在捉摸不透。而且他的级别还完全不输给金伯利的老师们,没有比这更不好对付的家伙了。”
“也就是说,只能先观察情况了呢。……以这种状况也没法决定接下来的目标。更重要的是,我们首先要小心不要自己出纰漏才行。”
“嗯……。不过皮特·雷斯顿的监视应该不成问题。幸运的是他和君主关系很好。”
听到这句话,同志们的视线集中到奥利佛身上。他也明白,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这是妥当的安排。奥利佛重重点头,格温再次督促表弟提高警惕。
“曾经被<大贤者>魅惑拉拢的人不计其数。诺尔,你要最大限度地提起注意。不仅是在朋友的事情上,当然还有你自己。”
“……嗯,大哥,我明白。”
奥利佛回答,闭上眼睛。他原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因为这不仅是作为君主的责任,还关系到无可取代的朋友的安危。
在回顾与迪米崔·亚里斯提德的死斗之时,奥利佛总是最先想:姑且不论最后的结果,从那场战斗的内容来看,他们输了。
已故的朋友尤里·雷克同时也是仇敌的分魂,正因为有了他的帮助,才得以在最后关头扭转局势。播下这颗种子的既是他自己也是迪米崔自身,这其中的经过太过离奇,无法用“运气好”一句话带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安排在战略中的要素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换句话说就是,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没能获得胜利。
考虑到这些,仇人还剩四位。不管以谁为目标都一点也不比迪米崔好对付。因此奥利佛心想:『就这样去挑战的话恐怕会输。』被尤里帮助这样的幸运之事不能指望再次发生。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将是与实力差距相符的自然而然的败北。
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大贤者>令奥利佛更加苦恼。是新的威胁?还是能够作为奇货来利用?不管要采取什么手段,都必须先看看对方的态度。新学年的课程开始后不久,奥利佛便得到了第一个测试的机会。
“——那么,该怎么办呢?”
在学生们的注视下,迪米崔曾经站过的讲台上,比他个头小一些的法夸尔正自言自语。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期待那位<大贤者>会上怎样的课,但到头来一看,似乎连他本人都还没想好。奥利佛一边将坐在从前面数第二排的皮特时刻保持在视野中,一边以作为学生之一不会显得不自然的程度持续观察。
“不好意思,我很久没当老师,都不知该怎样做了。所以,今天可以先闲聊几句,帮我整理思路吗?我也想早点记住你们的名字和长相。”
听到这些随和的话,原本做好准备的学生们都感觉扑了个空。比起使命感强的迪米崔,他的态度非常悠闲。在产生这样感想的学生们面前,法夸尔抱起胳膊闭上眼睛。
“不过,那个亚里斯提德居然……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还真是了不起。我虽然跟他合不来,但作为魔法师很尊敬他。啊,这可是很稀有的情况,我尊敬别人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听到这些傲慢却又对前任表示敬意的内容,学生们刚要产生轻微的反感,就暂时收起了心中的矛头。迪米崔不仅有着丰功伟绩,而且人格真诚,加之长年在金伯利教书,有不少学生都仰慕他。在触怒他们的神经之前补救一下,奥利佛也认为这是聪明的做法,但问题还在后面。面对等着他继续说的学生们,法夸尔轻轻靠在讲台侧面。
“我知道这里不太平。据说互射咒语和暴力事件在校舍中都是家常便饭,地下迷宫里则更加严重,连在课堂上手脚被炸飞都不算什么稀奇事?真是太可怜了,你们被迫要在这样的地方学习,我打心眼里感到同情。”
奥利佛瞪大了眼睛。本以为他是要弥补,结果紧接着又用露骨的言行挑衅。当然,傲慢和不讲理向来是金伯利教师的标准装备,但前提是要先向学生们展现相应的实力。不亮出手牌就被俯视,学生们不满地皱起眉头,其中一位少年举手代表他们说出了心情。
“我是理查·安德鲁斯。——恕我冒昧,法夸尔老师,您是对金伯利的校风有异议吗?”
他直率地询问。奥利佛在心中感谢他的提问,为了减轻试探的印象,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