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错。
在一步一杖的间距下绝对胜利的招数?能够确保捕捉到万分之一胜利机会的魔剑?——别惹人发笑了。你的手里怎么可以获得这种东西。
那是母亲的光辉。你学不到的。那无比肮脏的手绝对无法抓住。
你有你的暗处。那里盘踞着与你相称的黑暗。你该抓住的是那个。不是什么万中唯一的胜利。『那是万里挑一的痛苦』。
为了受苦,必须要活着。
为了活着,必须打倒对手。
那么结果都一样。你的魔剑就是结晶。完完全全就是你人生的姿态。
来选择吧。从排列着的无数未来中,抓出与自己最为相称的痛苦吧。
你要将它带走。——为了不再有其他任何人,以这种形式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见了死线。选择『那一根』。刑罚确定了。剑向着结果奔驰。
手腕被斩断了。杖剑从失去握力的手中掉落。自己的依旧握在手中。
由此便知,他『变了』。
“————什——”
艾德加颤抖着俯视自己空了的惯用手,俯视那从深深的伤口中咕嘟咕嘟冒血的手腕。经过长时间的忘我,他缓缓抬起视线。
“——诺尔。刚才的是。”
他问眼前的对手。那东西曾经是他的儿子,因为暴露在因果的压力下而全身滴血。比他战胜的对手受的伤要严重得多,简直比尸体还要糟糕。
“……我做到了,爸爸……”
面目全非的少年说。与那些永远失去的东西做交换,得到了唯一一样东西。
原本的形状已经不见踪影。在再也无法解开的扭曲和弯折的尽头——他的魔剑就这样成立了。
除了在现场见证的父亲以外,这个结果没有告知任何人。艾德加说,以奥利佛现在的立场,没必要告诉任何人。因为他不需要以此作为材料交涉,就已经受到家主的青睐了。
奥利佛也同意父亲的话。这个判断对他也有好处。
“——哦哦,诺尔!你终于出来露脸了啊!我很担心你啊!”
同一天夜里,奥利佛去见老翁。不是在平时的客厅,而是罕见的在对方的私人房间里。老翁迫不及待地用笑脸迎接两天没见的曾孙。
“这次真是遗憾。……但是,你不要太失落。在相似的事例中,第一次分娩就成功的例子反而少见。不停尝试直到成功为止,这是我家继承人的常态。怎么能只失败了一次就失落呢?”
“是啊。只要你们愿意生,多少次我都会帮忙接生的。”
同一间房间里,曾祖母一边说一边开始沏茶。奥利佛向她微微行礼,然后转回身。老翁从架子上拿出象棋盘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难得来提杨,净说那些让人烦躁的事情也打不起精神来。……和我下盘棋转换一下心情如何?听说你经常和艾德加下棋吧?”
“我很乐意。感谢您的关心,愧不敢当。”
奥利佛一口答应。老翁迅速将棋子摆上棋盘,高兴地说:
“大部分东西我都选用魔法界的,但只有象棋喜欢普通人制作的东西。魔法象棋就更加看不入眼了,那东西就会标新立异,没有品味和美感。在有限的格子中互相揣摩施展策略——桌上游戏的精髓不就在这里嘛。”
“我也有同感。”
奥利佛也表示同意,这不是附和而是真心话。他还是第一次能够真心同意曾祖父。在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感慨的时候,棋盘准备好了,奥利佛获让得先手,开始移动棋子。进行到中盘的时候,老翁抱起胳膊。
“哦,下得很狂啊。……稍微等等,这里是应该长考的地方。”
老人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这时曾祖母端来茶水放在棋盘边,奥利佛随手拿起喝了一口。顿时,浓郁的香气扑鼻,吓了他一跳。茶叶恐怕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能从中感到仔细的冲泡。从热水的温度、预热杯子的方式到茶叶的保存,都仔细考虑到了喝茶的人。
“好,走这里。……呵呵,我这一步真是妙啊。你肯定无法轻易看出我的目的。”
“确实,这得让我想想。我也需要一些时间。”
时间安静地流淌了一会儿,只有时钟的指针发出声音。在经过长考下出一步的时候,老翁突然开口。
“……母亲她。”
“——?”
“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高祖母——她也非常喜欢下棋。要说有多喜欢,她把家里人一个不剩地全都教会了下棋。不管是大人、小孩还是佣人,包括定式在内教得非常彻底。……我也从小开始就被她拉着下过许多次。”
正在移动棋子的奥利佛从棋盘上抬起视线。他几乎还是第一次听到曾祖父的经历。
“因为不分昼夜,对方想什么时候下,就逼我们什么时候下,兄弟姐妹们都觉得非常麻烦。但是——神奇的是我那时并不讨厌。只有隔着棋盘的时候,母亲才会专心致志地面对我,我对此感到高兴。……说实话,以前的我是天赋不怎么好的孩子。除此以外母亲基本上都不理我。”
老翁带着一丝寂寞苦笑。他的手安静地移动棋子。
“我会中意你,也是因为我把你在母亲刚去世时的样子,和那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