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三章 求爱(Courting)

  决斗联赛落幕的第二天,热量还没从学生们心中散去的时候,便举行了主席选举的投票。选票由教师们严格统计,于当日下午开票。

  “——啊~哈哈哈哈!哎呀这感觉真是太爽了!能够见证板上钉钉的胜利!”

  密里根霸占着校舍四层的大厅“讨议厅”的中央,高声大笑。奥利佛等人尴尬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除了满不在乎地吃着点心的奈奈绪以外,全都在用态度为学姐的无礼向周围道歉。他们实在是坐立难安。不仅地点不是他们熟悉的友谊厅,而且对立阵营的沃雷还就坐在附近。

  “……您、您心情真是好啊,密里根学姐。”

  “哎呀哎呀,你不用客气,直接叫我密里根主席吧,雪拉。你知道的吧?投票已经结束了。我立于学生会顶端已经是确定的事情了!”

  雪拉本想委婉地请她自制,但密里根兴致高昂地继续说,不允许她那样做。旁边的卡蒂抱住脑袋。姑且不论她的态度,她的这个自信本身是妥当的。看看推选候选人的名单,现在的戈弗雷阵营推举她做下届主席是自然的趋势。更何况戈弗雷阵营拿下了决斗联赛的两个组别,胜利已经非常稳固。

  “你也很努力了,Mr.沃雷!但是经验的差距实在是难以逆转啊!如果我们的年级反过来,也许结果也会反过来,这么一想真是觉得可惜!不过请你咽下泪水吧,因为胜负就是这样无情!”

  她抓住机会对另一张桌子上的对立候选人大放厥词。沃雷虽然表情抽搐,但也明白自己输家的立场,什么也没有说。从卡蒂等人夹在中间的立场来看,这比顺势接受挑衅要可怕好几倍。先前曾受到沃雷热情邀请的奥利佛更是如此。

  但是——实际上,就连这个状况也不是他们烦恼的最大原因。戈弗雷在开票前告诉了他们某个指示,现在只对密里根一个人保密。那件事比其他任何因素都加速他们的内疚,凯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抬起脸和旁边的卡蒂咬耳朵。

  “……我说卡蒂……”

  “……我知道。但是拜托,现在什么也不要说。”

  卡蒂痛彻地理解对方的心情,但依旧顽固地命令他沉默。这样一来凯也只能学她的样子,奥利佛等人也一样。这段时间,他们仿佛置身沸水中,最后教师的声音终于在讨议厅响起,宣告他们的忍耐结束了。

  “请肃静。——让各位久等了,接下来将公布主席选举的结果。”

  “拜托隆重一些哦,师父!毕竟这可是金伯利史上第一位人权派主席的诞生呢!”

  密里根在嘉兰德的宣言中插嘴,嘉兰德听到后依然眉头也不动一下。他的那个样子真的让奥利佛十分佩服。如果自己处于同样的立场上的话,他可无法保证自己能够保持住扑克脸。

  “在发表之前,先来回顾一下选举战的经过吧。——就像你们所知的那样,这次的差距比以往都要小。双方势力各有优缺点,这场选战可以说是重新考验了双方的基本姿态。各学年支持的倾向也各不相同,也生动地体现出了选战的严苛。”

  男人没有被现场气氛带跑,而是说出了必要的前言。虽说金伯利的选举战经常带有庆典的一面,但不能连结果公示都是那样。这是将会左右金伯利今后方向的重大宣言,他用严肃的语气不断向学生们展示这一点。

  “因此——接下来要宣布的结果,并不仅仅是由决斗联赛的胜负决定的。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这一点,再听取当选结果。”

  现场安静下来。密里根确信在这沉默后被叫到的会是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摇摆身体准备之后的演讲。然后结果终于被公布了出来。

  “金伯利魔法学校新学生主席,『六年级学生提姆·林顿』。请上台。”

  现场的学生有三分之一惊讶地看向被点到名字的那个人。在角落的桌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当事人此时平静地站了起来。

  “……哦。”

  提姆依旧穿着女装,从学生们眼前穿过,登上设置在大厅最里面的讲台。密里根惊讶地用目光跟着他,依旧没有理解情况,歪过头。

  “………………嗯?”

  “冷静,密里根学姐。”

  卡蒂忍不住从旁边扶住她的肩膀,旁边的奥利佛等人像葬礼的夜晚一样垂下眼睛。提姆环视了一圈包括他们在内的整个大厅,用魔杖使用扩音魔法,带着僵硬的表情开口。

  “……啊,那个,怎么说呢。我也正糊涂着呢,会说得啰嗦一些,希望你们也能和我一起来整理。”

  他在这些前言后停了几秒钟。面对等着他开口的观众,提姆开始诉说:

  “说实话,我没想到自己会当选。不管怎么想我都不是那个料,而且也不觉得曾经在友谊厅撒毒的人能当主席。……关于那件事,应该没有人还不知道吧?

  我没什么可辩解的。以前的我就是抱着把大家都杀了的心干出那件事的。因为我打心眼里超级讨厌这所学校。……在这个地方学生们互相残杀、互相吞食,和养我的那个家没有任何区别。”

  提姆毫不掩饰地说出曾经的心境。学生们看着他的身影,等着他后面的话。

  “你们知道蛊毒这个术式吗?是在中央国流传的毒药炼制法。简单来说,就是将大量毒虫丢到一个壶里,让他们互相吞食,拿最后剩下的一只做毒药的素材。就是这种狗屎手法。……有这方面知识的人应该知道,其中有一半是属于咒术的领域啦。

  我就是在那个壶里长大的。大致来说,『林顿家用人来做了那件事』。他们从四处搜集来有素养的孩子,给他们所有人灌下毒药,把先死的家伙的身体做成饭喂给剩下的家伙吃。我就是他们之中的最后一个。是吃下兄弟姐妹的身体独自苟活的毒虫。……没有任何比喻,我就是蛊毒的幸存者。”

  学生们同时倒抽了一口气。「毒杀魔」对自己使用的剧毒拥有的异常抗性,他们终于得知了它由来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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