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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进行思考。从即将进入剑的间距时开始——直到攻击为止的期间,Mr.罗西没有进行任何思考。靠瞬间的想法决定一切。那样就无法读取任何情报。”
极其不现实的分析令格伦达歪过头。提姆和吉诺也一样,就连嘉兰德也无法完全接受这些话,全都看着迪米崔。迪米崔重新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说得实在太简略了,又补充说。
“不论Mr.雷克的直觉是怎样的原理,都一样是事先接收情报再应对。如果没有那些情报的话,预读自然也无法成立。
“是说他完全靠习惯来行动吗?那样的话他的动作也太复杂了吧……”
“不是习惯。渗透在身体里的动作也就是身体的思考,那些情报比用头脑思考还要更加清晰地体现在外。Mr.罗西并不是那样做的,而是从头开始不断创造。每次进入剑的间距,都用那瞬间的灵感编织出新的动作。在那个瞬间将自身学会的‘原理’全都忘记,从无限接近白纸的状态出发。”
格伦达代表所有人说出疑问,而迪米崔则给出了冲击性的解答。提姆和吉诺惊讶地提起美貌,旁边的唯一理解了的嘉兰德目不转睛地盯着罗西。
“……无念。确实,那种自如程度是到了那个境界。”
“可——可是,那样做的话,再怎样也都会有破绽的吧?就算他的灵感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那时突然的点子。和通过漫长历史不断削减冗余而形成的剑术之理比起来,应该理‘正确答案’更远吧……”
“如果能瞬间就用‘正确答案’应对的话,确实是你说得那样。可是不要忘了,寻找‘正确答案’也需要从对手的动作中看出情报。拥有自己风格的好手大多都会释放出情报,所以各种策略才能够成立。但是,Mr.罗西直到刀刃击中的瞬间为止都没有任何情报。必然地,对手也只能即兴地回答他即兴提出的谜题。”
那正是思想转换。不是要在预读的精度上胜过对手,而是拒绝相互预读,从棋盘外发起进攻,简直像是犯规的暴行。虽然形式上看起来是剑的争斗,但从那个瞬间开始的是另一个游戏。日积月累的剑术原理全都失去了意义,重新遭到考验的是从思考变为白纸的状态下开始的瞬发性想象力。罗西在这方面锻炼得超乎常人。但是,几乎没有其他魔法师会故意锻炼这种东西。当然了。魔道的财产正是知识与原理的积累,在战斗时将这些亲手丢弃的主意,已经不能算是魔法师的想法了。
“抓住耗费在‘预读’这个过程本身上的时间——那是这类概念上的反击。正因为如此,对于之前都完全依靠预读来战斗的对手无比有效。Mr.雷克的现状正是如此。正因为他拥有非凡的直觉,他才太过于缺少面对‘无法预读’的对手的经验——”
男人设身处地地——不,他就是字面意思的在谈论『自己』。他这样聪慧的人,不可能没有掌握到自己分魂的弱点。但是,就算是迪米崔也做梦都没想到。一介三年级学生居然能抓住这个漏洞——
“哇!哇哇!哇哇哇!”
什么也没有“听到”,不合理的攻击却接踵而至。尤里被人格形成一来初次体验到的“未知”洪水压倒。他只得依靠反射来应战,但对于彻底磨炼过刹那间想象力的罗西来说,这个舞台完全是他独占鳌头。肩膀、大腿、脸颊,没能防御住的刀刃的打击接连刻下成果。尤里想不出任何应对方法,只有血肉被不断单方面削落。
“……唔……!”
“是可我为了对付奥利佛准备的杀手锏啊。对你也非常好使呢。很可怕吧?攻击从『什么也没有的地方』飞过来。”
罗西一边进攻一边冷淡地说。平时总是兴高采烈地接茬的尤里,这次也没有动嘴的余力了。这一边倒的情景,在同一个竞技台北边战斗的奥利佛也用余光看到了。
“尤里!……可恶!”
他想要抽空去帮忙,但对面的安德鲁斯用毫不留情的风将他封锁住。胶着的战况产生了明显的优劣,他们自然没有理由不去利用。在战场中央和欧布莱特交锋的奈奈绪也是同样的情况。一旦意识从眼前的对手身上移开就会立刻被斩落,实在没有余力去帮助尤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你至今为止一直是一边看着小抄一边战斗的。对吧?你身边总有一个人知道所有的答案,在你耳边悄悄告诉你‘要这样做’,对吧?——那样的话真叫人想吐!”
罗西愤怒地追击。在用殴打和劈砍攻击的同时,他还向尤里砸出一直积攒在心中的感情。——从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看不顺眼。这家伙对他人表达的好感是根植于无知之中,和幼儿对虫子表现的好奇心没有什么区别。厚颜无耻地散播那种东西的情景令他厌恶,不过如果仅此而已的话只要无视就行了。但他无法忍受那个身影不时出现在他从一年级起就不断追赶着的那些人身边。
和昆虫采集是同样的感觉。罗西这样断言尤里·雷克的交友。只不过是在收集新奇的东西,摆起来看着玩而已。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随手拿起又丢开东西是多少血汗的结晶。他走过的人生根本就不足以令他想象到。看他那轻薄的笑脸就能一目了然,这家伙是成长过程中从来不曾知道辛苦、挫折、绝望的人。他没有用自己的手抓过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东西曾经从自己的指缝中溜走,只是会把别人无条件给予的东西当做是理所当然的去贪图。罗西不能允许这种人待在金伯利。更何况是在奥利佛·霍恩和奈奈绪·响谷身边。
“越是重要的问题,答案越要自己去寻找!我是这样做的!奥利佛和奈奈绪也是!把这种理所应当的步骤全部省略,就不要厚颜无耻地摆出一副和他们两人是同伴的嘴脸——!”
加入了庞大感情的脚后跟蹬中尤里的心窝。横膈膜被重击造成呼吸停顿,同时身体被大幅度击飞。他没能做出任何动作,后背着地,顺势滑到竞技台边缘,仰面躺倒。罗西收回踢出的脚,哼了一声。
“刚才那下打得结结实实。……你就继续睡在那里吧。就算再怎么揍你也不会开心。我不承认你是足以站上这个舞台的对手。”
他说着背转向尤里,那背影宣告着对方连补刀的价值都没有。对他来说,这连余兴都算不上,只不过是掸去身上的煤灰,真正的战斗要和现在依然在竞技台上战斗着的那两个敌人上演。罗西向着那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