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二章 少女和看门狗Girl and Dog

想,让史黛获得胜利……”

  “那是她们的战斗啊。用你的力量获胜也没有意义。”

  西奥多无比冷淡地诉说真理。即便几乎要在他的压力下跪倒,雪拉依旧笔直地回望父亲的眼睛,编织出吐血般的话语。

  “我知道。……即使如此……我也想要还给她。把我从那孩子身上夺走的东西。把那孩子原本应得的东西,至少稍微偿还一点点……!”

  她展示出自己的愿望。……向着她一出生就从血脉相连的妹妹那里夺走的众多东西中,可以排在首位的那个人。展示出她一直揣在心里的痛苦。

  短暂的沉默后。西奥多的嘴角浮现出不知道是苦笑还是自嘲的笑容。

  “这是不可能的,雪拉。你自己应该也明白。从你作为我的女儿出生时起,你就一辈子都属于掠夺者那一方。”

  “——!”

  回答的瞬间,雪拉爆发了。面对坚决无法认同的话语,她拼尽全力想要反抗父亲。完全不考虑后果地蹬地向前。现在的自己能够使出的最强突刺。用同学年的同学甚至无法看清的速度瞄准眼前的心脏……

  “——唉。”

  然后,一瞬间就结束了。

  巨龙的尾巴横扫而过,这是安德鲁斯的感觉。在他眼前,雪拉的身体就像个笑话一样被打飞向侧面。

  无计可施地在地板上翻滚。连一丁点保护动作都不被允许,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脸颊上的冲击一瞬间就收割了全部意识,她的五官只迎来完全的黑暗。雪拉向着被打飞的方向一只滚到竞技台边缘,躺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发出一丝苦闷的余地,都被父亲的一击完全从女儿身上夺走了。

  “这就当做是你违背约定的惩罚吧。暂时在床上反省一阵子吧。”

  西奥多保持着直立的姿势,只将右手放在胸前,淡淡地对无法言语的雪拉说。到这时,安德鲁斯才终于事后察觉到眼前发生了什么。『打了一个耳光。』以没有摆出任何架势的直立姿势,就没有允许那个状态的雪拉做出任何反应。

  甚至都不感到战栗。已经远远超过那种感情拥有意义的维度。这个世界上存在超越自己理解的东西——只有这个事实清晰地刻在心里。

  “……另外。你不用担心,那两个人不会被轻易分开。成功分解狼人变身工程的成果在任何人看来都十分重大,不需要用决斗联赛冠军来镀金。我也会对康沃利斯的那些石头脑子严加叮嘱。……我这个『外人』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而已。”

  西奥多自言自语,明知这些话已经无法传到对方耳中。然后他走向倒在地上的雪拉,双手抱起她的身体。接着他安静地走近一直呆立不动的安德鲁斯,悠然地穿过他身旁。

  “让你看到了丢脸的模样呢。比赛是你们赢了,Mr.安德鲁斯。挺起胸膛回去吧。”

  最后留下这句话,父女两人从决斗的舞台上退场了。安德鲁斯盯着那穿过通道逐渐远离的背影——只能无计可施地,为自己的无力而仰天。

  “……那个,这是……”

  转播席上的格伦达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旁边的两位教师。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嘉兰德闭上眼睛摇头。

  “……我们不能插嘴麦法兰的问题。很遗憾,Ms.格伦达。”

  格伦达听到后倒抽一口冷气。……她也早已明白不可能有其他的回答。但是,她依旧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因为——刚才在竞技台上对峙的两人的气魄实在是太耀眼了,令她忍不住想要看到后续。

  观众们也大多有着同样的心情。所以,格伦达宣告不如意的结果的声音,是至今以来最为苦涩的。

  “……决赛循环赛第二场比赛。由于康沃利斯队弃权,安德鲁斯队获胜。”

  “——雪拉!”“喂,你没事吧,雪拉!”

  比赛一结束,卡蒂他们就冲出观众席,跑向选手们被抬去的医务室。他们首先看到的是重伤的欧布莱特接受校医治疗的样子。视线转向旁边,只见纵卷发的少女睁着眼睛躺在窗边的床上。

  “……各位,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稍微休息一会儿就能动了。”

  雪拉用虚弱的微笑回应跑到床边的同伴们。经过校医的治疗,被西奥多打伤的脸颊已经消肿,但依旧无法坐起身。影响全身,令她在一定时间内无法动弹——那是根据这个目的正确给予的伤害。

  在理解自己状态的基础上,雪拉冷静地继续说。

  “不过……之后的比赛大概要弃权了。不仅是我成了这个样子,最重要的是我们太过勉强Mr.威尔诺克了。不能再让他继续变身了。史黛醒来后也会同意的。”

  “啊……这样啊……”“……那样的战斗之后,这也难怪。”

  雪拉旁边摆着两张床,看着躺在上面的两人的样子,卡蒂他们也表示理解。史黛西和费伊都还没有恢复意识。比起伤势,更多的是用尽力气之后的反作用吧。伤口虽然能够立刻治好,但消耗的魔力无法同样恢复。现在他们需要休息。

  “难得进了决赛,没能和奥利佛他们的队伍战斗我很遗憾。……不过,结果现在还不确定呢。现在的里克他们真的很强。和奥利佛他们全力对战时会发生什么,说实话我也无法想象。”

  雪拉说出毫无虚假的印象。即使在她看来,史黛西她们的作战计划也绝对不差。若是普通的对手,肯定一眨眼就能打倒了。但安德鲁斯队发挥出惊人的韧性,承受住攻击并成功反击,他们的实力大幅度超出雪拉的预想。即使是全身心信赖奥利佛和奈奈绪的她,也无法保证他们能胜利。

  “同时——他们会变得这么强,一定也是因为那两个人。……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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