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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卢瓦再次滑过地板发动斩击。奥利佛一边挡下连续的攻击,一边毫不移开目光,不断注视着她的眼睛。观众席上也向他发出声援。
“——奥利佛,加油!”“不要输给提线人偶!”
卡蒂和凯从丹田发出呐喊。他们的心意也传达给了奥利佛。但是,现在更多的是化作无法忽视的噪音钻进瓦卢瓦的耳朵里。
“……闭嘴~……。……闭嘴~……。”
她心里的焦躁膨胀起来。仿佛是要对她发起追击一般,又有别的声音加入进来。
“不要打得这么半温不火的啊响谷!和我们战斗时的气魄跑到哪里去了!”
“Mr.霍恩!您的拉诺夫流绝对不止这种程度!”
那是之前的比赛中和霍恩队战斗过的密史脱拉和艾姆斯的声音。听到这些的瞬间,瓦卢瓦心中的某个东西终于断掉了。已经无法充耳不闻了。她突然中断交战大幅度仰视正上方。
“——吵死了~~~~~~~~!!!”
用响彻整个竞技场的大音量,吼出她的愤怒。观众们被她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瓦卢瓦的视线带着绝不饶恕的憎恶,环视了一圈他们所有人。
“太恶心了~!这些家伙是~观众也是~这里的一切都是~!刚才给霍恩队加油的家伙们~!明明输给了这些家伙却还笑嘻嘻的家伙们~!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是金伯利的耻辱~~~!”
和之前截然不同,完全将感情裸露在外。奥利佛和两位同伴一起停下脚步聆听尤苏尔·瓦卢瓦的心灵呐喊。
“你们都~不纯粹~!既然是魔法师~就不要玩什么友情游戏~!不要像人类一样又哭又笑~!什么友爱~什么尊敬~什么体贴~!全都是连垃圾都不如的杂念~!不要把那种东西带进这里来啊~~~!”
瓦卢瓦大喊之后低下头呼呼喘气。难以忍受的疲劳终于袭向了她的全身。
“……支配~从属~……!只要有这些~……其他的全都不需要~!全都~……!”
瓦卢瓦用挤出来的声音继续低声说。看着她那令人心痛的模样,奥利佛喃喃地开口。
“这是你的哲学吗?……还是惨叫?”
“——!不许你~再说话了~!”
瓦卢瓦猛地抬起脸,再次开始浮动,踏入攻击间距。奥利佛用力防御,她用旋转接下力道,然后用令人怀疑自己眼睛的跃动从空中发起进攻。对方甚至都没有看到。她确信这下可以完全砍断脖子。
验证这个预测的会心手感——那个必至的瞬间,却没有来临。
“——咦?”
瓦卢瓦挥空落地,惯用手上拉出鲜血。她呆呆地俯视伤口。这是对手的剑造成的结果,这个可怕的认知慢了一拍才到来。
“——『合上了』。”
解说席上的嘉兰德干脆地说。格伦达睁大眼睛转过头,他再次补充重复同样的内容。
“和抓住了对方失误的刚才不同。这次是把握住了剑路,看穿了对方的目标才使用的‘遭遇之瞬’。”
“那——那意思是,他已经看穿了吗?在不到十分钟里,就看穿了Ms.瓦卢瓦的纯粹库兹——”
格伦达难以置信地反问。在天花板上听着两人对话的西奥多平静地摇头。
“……如果能做到的话,他也是天才了。但是,Mr.霍恩并不是。”
男人带着确信说。他也是教师,至今为止见过了数不清的学生,不会看错他们强大的成因。所以他看到了。无可避免地看到了。奥利佛这位少年背后,他到达这个领域需要的可怕积累。
“一定是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吧?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比赛外——”
“——库兹流是一人一派。这句话广为人知。”
瓦卢瓦甚至忘了处理被斩伤的手臂,呆呆地站在原地。奥利佛平静地对她说着。与被精神支配的两人交战的奈奈绪和尤里也暂时拉开间距,交由他诉说。
“这虽然是在揶揄同门内部由于术理难以理解造成的剑风差异——但在我看来,这都是夸张。或者更进一步说,有库兹流印象操纵的倾向。就算技术再怎么深奥,也依旧是基于同样的人类身体的剑法术理。既然如此,作为骨干的术理的‘正确答案’就不会有那么多。”
声音扎入心里。就算再怎么烦人,瓦卢瓦也无法阻止。不管她说什么、怎样反驳,右手依然在流淌的鲜血都在印证他的话语。
“从到目前为止的剑法来看,你的技术深度汲取了上世纪活跃的库兹流高手<冰面舞者Icedancer>卢安娜·佩代尔齐尼的流派。浮动也是她在晚年编织出的技术。虽然是非官方的分类,在这里暂时将她的谱系称之为卢安娜派吧。通过彻底观察并和知识对照,在我心中你的动作终于合乎道理了。
在基础三流派中,库兹流的剑士特别难以追溯谱系。因为正是你们自己以难以理解的术理和一人一派的印象做遮掩,故意藏匿起来的。使用者的绝对数量稀少也加速了这种倾向。因此——在剑戟交锋之前,先要和你们进行的是情报战。”
奥利佛暂时停下话头,重新摆出中段。靠着对日积月累的自负,他的姿态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只挑选从能够信赖的情报源得来的知识,将其组合起来,我脑中构建出了独自的库兹流剑士关系图。你这位使用者在其中处于什么位置。……从得知对手是纯粹库兹的使用者的那一瞬间开始直到刚才为止,这都是我最重要的课题。”
奥利佛勾起左手手指邀请敌人。瓦卢瓦像弹射出来一样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