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不过,也不能忘了选举。……校长抛出了一个特大的柴火。
前学生会的那些人会最大程度利用这个情况的。”
就像低年级学生们聚在友谊厅里喧闹那样,高年级们也有一个大厅充当这个功能。那就是位于校舍四层的“讨议厅”。
“本人,帕西瓦尔·沃雷在此断言。——戈弗雷的体制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在那宽广的空间中心,一位四年级学生正单手拿着白杖发表演讲。在临近选举的时期这场景并不少见,但他主张的内容及其具有攻击性。
“在迷宫,在校舍,现学生会保护了很多学生免受危险,他们广受支持也是因为这项实绩。原来如此,一眼看上去真是美丽的关系。但是——请各位仔细想想。他们这种行为,到头来给金伯利带来了什么?”
自称沃雷的学生停下话头,等了几秒。这个时间不是为了让观众有机会思考答案,而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是自己想出来的”。答案的空格终究要由他自己填上。
“不用说,那就是学生变得软弱。在所有魔法师都应当自立生存的金伯利,他们制造出了一个可以依附的对象。让大家认为他们是可以无条件寻求帮助的对象。这种形式完全违背了我们学校作为基干的自由主义、成果主义理念!”
沃雷露出愤慨大喊。假装是认真的讲述人,实则彻底运用煽动听众感情的手法。他顺着这个教诲,继续加强语调。
“『出了事情先找学生会商量。』——各位怎么想?我打心眼里失望。若是其他那些魔法学校也就算了,但这里是金伯利,居然能容得这种没出息的标语横行。
如果自身遇到危险,魔法师就应当自己想办法解决。若是需要帮助,可以付出相应的代价或是调整利害建立合作关系,要不然就靠欺骗、威胁来利用别人。……不管选择哪种手段都可以。这些都是基于自力救济的原则,一点也不违背魔法师的生存方式。
现学生会最令人无法容忍的就是这一点。『他们不要求回报。』不加以考量不加以区分地向所有学生施以救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样做会催生怎样的堕落!”
沃雷主张:他们以为的最大美德,其实是这所学校最应该忌讳的恶行。他说的这些不能一概叱为谬论。因为这里是金伯利,是原本就与外界的伦理相隔绝的学校。
“这种错误仅限三年,定要结束。我们将在即将到来的选举中令我们拥立的候选人当选,让金伯利回归正确的形态。……听到这里,诸位该投票给谁,想必也不需要思考了吧。你们应该明白不可能有其他选项,只要你们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师!”
他再三强调煽动听众作为演讲的总结。然而话音刚落,在得到他预想到的反应之前,一个奇怪的没干劲的鼓掌声传到了他耳中。将视线转向那边,只见一位用刘海遮住一只眼睛的女生站在那里。那位五年级女生是和他对立的候选人。
“我洗耳恭听了,Mr.沃雷。真不错,太棒了。仿佛时间回到了三年前,让我都感动了呢。哎呀,我真是太惊讶了。居然和那时候选人的主张一模一样。”
“……薇菈·密里根。”
“不过,我对于内容有些小小的疑问。那就是——为什么戈弗雷学长会想要亲手运营新的学生会?当时的学生会用你们说的‘魔法师的做法’将这里弄成了多么压抑的地方?三年过去,这些经过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我不否定在局部产生了那样的腐败。”
在沃雷说出任何反驳之前,一个男生从听众中走出来。他有着长长的闪着光的金发和半边被烧伤溃烂的可怖的美貌。出众的存在感让他只凭一句话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视。
“但是,现在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在三年间将病灶一个不剩地切除了。当然,若是当年我当选了也会同样这样做的。愚蠢之物遭到淘汰才正是本校的法则。”
前学生会派阀的领导人,现在是沃雷后援者的男生,莱昂西奥·埃切巴里亚朗朗说道。密里根在他面前微笑。对方的首领这么快就出来对她来说正正好。
“没能实现真是遗憾呢。……话说学长,还没治好吗?『你脸上的烧伤。』”
于是她先代替招呼煽动了一下。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冻结了。沃雷脸色刷白,莱昂西奥以手扶额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密里根。”
“什么事,学长?”
“。”
就好像用风趣的嘲讽回敬对方的挑衅一样,男生爽快地射出咒语。他从腰间拔出白杖并在咏唱的同时挥出的动作实在太过自然,令密里根反应慢了。在她跟着拔出白杖时,视野已经被金色的火焰填满了。
“[ruby=伊古尼斯]烧除净化(索利斯克灼烧照耀[/ruby)!”
从她背后放出的炎热以同等的威力阻止了金色火焰。两道火焰在大厅中心碰撞,它们既没有蔓延也没有飞散,而是在空中一边较量一边逐渐缩小,就像浮在空中的炉心一样集中到一个地方,最终消失了。
“……双方都收起魔杖!选举还早,太白热化了!”
学生主席艾尔文·戈弗雷举着白杖插进现场。莱昂西奥看见他,仿佛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恋人一样高兴地满脸放光。
“啊啊——戈弗雷。我心爱的炼狱。
抱歉让你久等了。终于。终于做好邀请你到我床上的准备了。”
男生收起魔杖伸出双手,带着亲爱的动作走向戈弗雷。两人之间的距离刚一缩短,就有几个玻璃瓶飞舞到他头上。
“——『跟狗上床去吧,蠢货。』”
那是提姆·林顿越过戈弗雷头顶投掷的魔法药。除了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