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接住。你可以随意表现糟糕的一面。”
男生还在继续煽动。艾希伯里将视线从那张令人不愉快的脸上移开,重新看向前面,用脚蹬地一口气飞到高空。——他只要敢出一次纰漏就到此为止,一定要朝他脸上踢一脚,不问名字就赶出练习场。决定了。
结果。整整练习了两个小时后,她得知了对方的名字。
不熟悉扫帚竞技的人,常常会表示怀疑:“防护员需要高超技术或者和选手之间有相性这么一说吗?”在他们的印象中,防护员就是配置在比赛场和练习场的各个位置,用咒语接住碰巧掉到自己头上的选手而已。
当然,这明显与实情不符。如果要用只会“接住碰巧掉到自己头上”的防护员填满整个广阔场地,那人数会轻松超过一百人。但实际上是十三人。每个人要负责的范围有多宽广不言而喻。
“——嘿!”“喝!”
艾希伯里用击棍从旁边挥出一击,敌方队伍的选手以毫厘之差下降躲开。没能收拾掉对方的魔女啧了一声,她眼前的猎物大喊。
“哦,好危险!但是我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击坠的!”
“——呼——”
和对方的话相反,她决定这次就击坠。艾希伯里紧紧盯住下降了的敌方选手开始俯冲。对方紧贴着地表开始上升,她却看准上升的时机从斜上方砍过去。
“……啊?等、喂?!”
敌方选手晚了一瞬间才发现她的举动,惊得睁大了眼睛。『从上方猛冲下来砍向只比地表高一点的自己。』这个行为的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啊啊啊啊啊!”
结果在她的击棍将敌人身体击落的瞬间。无法避开的障碍物——也就是『地面』以压倒性的面积挡住了她的去路。
“呼——!”
扫帚前端就要接触草地。艾希伯里在那之前的一瞬间强行抬起帚头,用风压拨开草坪紧贴着地表飞行。极其强行的轨道让全身都承受着仿佛将要内脏翻转的负荷,差点失去控制的扫帚咔哒咔哒地摇晃。艾希伯里将这些全都压下,再次尝试上升。
“——!”
但是极限在这个时候到来了。为了上升而抬起帚头的时候帚尾微微下沉,接触到了下方的地面。千钧一发的平衡致命地瓦解了,她立刻想让重心回到前面,但还是顺势纵向打起转来。在这种姿势下连保护动作都失去了意义,她就这样被吸向地面——
“减速吧艾尔雷塔陶乌斯。——嘿。”
在她转落方向上严阵以待的摩根用咒语和粗壮的双臂理所当然似的接住了艾希伯里的身体。
“你还真是和预想得一模一样。刚才那个完全是过于深追的典范。”
“……啰嗦,笨蛋。”
她以被紧紧抱住的姿势咒骂,用拳头敲打对方的胸膛。但这种程度他的防护员巍然不动,冲着她露齿而笑。
“——我不想承认。虽然不想承认。”
将视线从逝去的时间中转回现在,魔女表情苦涩地说。直视自己的弱点,和将手指插入伤口非常相似。
“那家伙消失以后,我就害怕使出全速全力了。我知道,一但速度超过某个领域,我的心里某处就会踩下刹车。就会产生不想往前走了的想法。……啊啊真是受不了。”
艾希伯里焦躁地抓揉自己的头发。奈奈绪直直地看着她,平静地说。
“……能不能再请那一位来?”
“他潜入迷宫,已经两年杳无音信了。而且他研究的还是那种内容,即使早就坠入魔道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大概明年左右就会满不在乎地把棺材摆上共同葬礼了吧。”
奈奈绪沉默了。就像她在第一年也体会到的那样,金伯利就是这样的地方。
“就算他还活着——我也一点也不想再去依靠他。”
魔女哼了一声说,然后就不再开口。两人直接流淌着沉默——过了一会儿,艾希伯里像是要甩开这种气氛似的说。
“……我说太多了。你也不要光是听着,稍微说说自己的事情啊。你将来想要做什么?”
“在下的将来。”
“是啊。如果想靠扫帚讨生活的话就得早点定下目标才行。既可以以职业扫帚竞技选手为目标,也可以立志成为魔法空战的王牌。你的话不管在哪个领域都能发光发热。只不过是击坠人还是魔兽的区别而已。”
话题一转到对方的事情上,她就一下子喋喋不休起来。如果想当职业选手的话哪个队伍比较好,哪里的选手层厚实,哪里的指导者优秀,反过来说哪里让人不爽——。
专业知识一个个罗列出来。这些似乎都是对她自己将来选项的展望,但奈奈绪听起来却好像事不关己。听到的内容全都没有现实感。几天后也就算了——遥远未来的事情,她还不太会思考。
“有兴趣的话就去问达斯汀老师吧。那个人会很高兴地陪你商量的。他一直心里发痒想要指导你呢。”
艾希伯里也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心境,笑着加上了一句。奈奈绪乖乖点头,比起忠告的内容——她只是单纯地为眼前的学姐为她着想而感到开心。
同一天课后。平时的六个人聚集在友谊厅吃晚饭的时候,高个子的少年突然停下手里的叉子。
“——我稍微问你件事,奈奈绪。”
凯向着桌子斜对面的少女说。看到朋友表情微妙,奈奈绪惊讶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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