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个孤注一掷的行动顺利成功,双方再次拉开距离。就在欧布莱特松了口气时,从心窝处传来一阵出乎意料的冲击。
「……呃?」
腹部挨了沉重的一击。下一个瞬间,欧布莱特因为发现冲击的真相而惊讶地睁大眼睛──脚是伸出来的。对手在脱离缠斗的瞬间翻动长袍,从内侧的死角使出了一记脚跟踢,并像是早就瞄准了脱离的瞬间般命中他的心窝。
欧布莱特这才察觉自己的失误。这就是对方的目的。为了让惯用手恢复自由,他将右手往后拉,并藉由伸出左手破坏对手的姿势──拉开距离时的动作,以及从中产生的力量流向,全都被敌人利用在回旋踢的动作里。
基础三流派的打击技不多,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这招就是其中之一,拉诺夫流魔法剑•踢技「隐蔽之尾(hidden tail)」。这是利用长袍或披风制造的死角,攻击对手心窝的踢技。
「──冰、雪──!」
双方拉开距离后,欧布莱特立刻举起杖剑想施展魔法,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喘不过气,无法念出关键的咒语。
并非只是腹部被踢中这么简单,遭到攻击的心窝,其实就是位于肺部下方的横隔膜。必须先让那个部位收缩才能呼吸,魔法师也是人类,所以如果那里受到强烈的冲击,就一定会暂时陷入呼吸困难。
「风槌击打(因佩杜斯)!」
眼前刮起一阵强风。回旋踢不过是一连串动作的开始,奥利佛流畅地咏唱出用来决胜负的咒语。
欧布莱特被踢中后,不仅姿势变得不稳定,就连咒语都被封住,只能任人宰割。虽然他立刻用双手护住头部,但奥利佛像是连这点都看穿般,朝门户大开的腹部挥下风之巨槌。咳出的血染红地面后,他仰倒在地。
「看来是你先受不了继续待在泥沼内呢──Mr.欧布莱特,是我赢了。」
奥利佛摆出中段的架势俯瞰对手,明确地如此宣告。即使如此,欧布莱特仍像是听见了陌生的异国语言般,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掉落在地上的杖剑,揭示了漫长胜负的结果。
「……为什么……」
康沃利斯看著从被深深划开的手腕流出的血,跪倒在地上。她像断了线的人偶般无力地瘫坐在地,用颤抖的声音低喃: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赢不了……!」
眼泪从眼角满溢而出,滴落地面。在目睹那个光景的瞬间,原本持续和奈奈绪战斗的费伊,眼里瞬间失去斗志。
「……呜……噜噜……」
看见费伊无力地垂下手脚,奈奈绪也没有继续追击。在她的面前,费伊的身体急速缩小,只花了十几秒就变回人类。即使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费伊仍蹒跚地走向正在痛哭的少女。
「…………冷静点……是我们,技不如人。就只是这样而已。」
少年在少女身旁跪下,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最后,费伊望向默默看著这里的雪拉。
「是你们赢了。对不起,Ms.麦法兰,直到最后都这么不像样。」
雪拉摇头回应对方的道歉。
「不需要为落败后流下尊贵的眼泪感到愧疚……我只想问一件事。
你们一直都这么讨厌我吗?」
这是个非常令人悲伤的问题。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后,费伊轻声回答:
「你没有任何错。只是……对她来说太耀眼了。」
少年看著泣不成声的少女,开始静静说道:
「康沃利斯是从麦法兰分支出去的其中一个分家。即使两家已经分离许久──但这个家族最主要的存在意义,仍是预防本家的血脉断绝。在发生意外时成为你的替身,这就是分家的存在意义。」
「……嗯,这我知道。」
雪拉表情沉痛地点头──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既然探求魔道这件事总是与死亡相邻,那么因为被卷入什么意外或事件导致家族血脉断绝也是常有的事情。分家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而存在。即使一个家族灭亡,拥有相同血缘的亲戚也会继承这个魔道。
「但她的状况有点不太一样。虽然是姓康沃利斯,但她直接继承了麦法兰本家的血缘。因为她和你拥有相同的父亲,是西奥多•麦法兰的私生女。」
费伊的告白,让奈奈绪困惑地歪了一下头。
「父亲是麦法兰大人……?请等一下。这表示她是雪拉大人的妹妹吗?」
「血缘上是这样没错……但按照魔法师家族的惯例,我不能叫她妹妹。父亲也同样不能叫她女儿。」
雪拉的语气变得非常僵硬。从中隐约透露出身为魔道名门长女背负的业障。
「优秀的血脉应该尽可能浓厚地多保留一点下来。虽然成为魔法师的时日尚浅的你可能很难体会,但魔道的旧家都遵循著这个原则……『让本家的优秀魔法师将血分给分家』的惯例,就是其中一个表现。我的父亲按照这个惯例,将血分给了康沃利斯夫人。」
无视人类感情的血统主义,这就是魔法师的生活。一想到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费伊就用力咬紧牙关。
「作为你的备用品,她真的表现得很好。虽然还是比不上你,但那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她完全不需要因此被责备。
不过──这就是问题所在。她从本家的血继承了太多的才能。『比起康沃利斯家的其他孩子,她作为一个魔法师实在太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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