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发生什么异状就立刻跟我说吧。」
「……麻烦你照顾了……不过,那个……」
皮特欲言又止。少年在困惑的奥利佛面前红著脸低下头。
「……我要在床铺之间加个帘子。」
两个少年前往宿舍时,在校舍的某个角落──隐藏在重重黑暗中的深处。六名教师在学生不知道的隐藏房间里齐聚一堂。
「──哟,大家都到齐啦。」
「凡妮莎,你迟到了。」
魔法生物学教师毫不愧疚地走进房间,校长──艾丝梅拉达以锐利的眼神责备她。包含她在内的五名教师,都围著房间中央的圆桌坐下。
「抱歉抱歉。我先去抓了这家伙。」
说完后,凡妮莎粗鲁地将扛在肩膀上的东西丢到地板上。一个穿著破破烂烂的披风、遍体鳞伤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呜……呜……」
「他好像是个有点本事的锁匠,在遇到我之前穿过了两层结界。明明最后注定是白费力气,真是辛苦他了。」
凡妮莎嘲讽地说明完后,重新转向其他五人。
「怎么办,要现在就让他『唱歌』吗?」
「但最擅长做这种事的人不在呢。嘎哈哈哈哈!」
「感觉没什么希望。他看起来在『唱歌之前』就会先挂掉。」
两个老教师──恩里科和吉克里斯特接连如此说道。狂躁的笑声在室内回响。
「……别以为,能够……」
地板上传来颤抖的声音。倒在地上的男子,用充满憎恨的眼神瞪向魔人们。
「……别以为,你们这些邪魔外道的时代……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即使我死在这里,我们的神还是不久就会降临!你们将遭受比五马分尸还要残酷的惩罚──!」
「啊~好好好,我早就听腻,听到耳朵都长茧了──那么,校长大人,要拷问他吗?」
凡妮莎问这个问题时显得非常无趣,但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需要。收拾掉。」
「遵命。」
凡妮莎立刻伸出其中一只手。那只手的筋骨瞬间变形,变成能够轻易包住一个人的巨大手掌抓住猎物。因为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传来温热的气息,男子的背后窜过一阵寒气──「手掌的内侧长著嘴巴」。
「咿……啊……!神啊,我们的神啊──咿啊啊啊啊!」
伴随著一阵惨叫,室内响起肉和骨头被咬碎的声音。凡妮莎让过了几秒后就变得空荡荡的手掌恢复原形,皱著眉头坐下。
「恶,真难吃。为什么圣光教团的家伙筋都这么多?」
「因为要遵守粗食的誓约(oath)吧。那些异端者总是过得很不健康,这样可不行呢。」
恩里科困扰似的双手抱胸,女子则是甩掉手上剩下的血。
「那么,可以开始讨论正题了吧──是要谈达瑞斯的事情吧?」
凡妮莎一坐下就突然切入主题。在围著桌子坐的六人当中,一个穿著宽松长袍的教师──看起来举止特别沉静的男子低喃道:
「他已经四个月没消息,应该可以当作已经死了。」
「真令人难过。」
坐在凡妮莎旁边的魔女──穿著破旧黑衣的娇小女性也跟著开口。艾丝梅拉达乾脆地摇头。
「『这无所谓』──问题是原因。有人心里有底吗?」
金伯利的魔女对同事的死毫无感伤,直接如此问道。凡妮莎耸肩回答:
「我完全没有头绪。他没软弱到会在迷宫内失误死掉,也还不到坠入魔道的时候吧。」
「既然如此──就是被人杀掉了!只剩下这个可能性了,嘎哈!」
老人狂躁地笑道。凡妮莎露骨地啧了一声。
「臭老头,别打断别人讲话的节奏──唉,但应该就是这样吧。这么一来,问题就变成是谁杀了他。」
说完后,凡妮莎用肉食动物般的眼神环视周围的成员。
「有本事杀他的人应该不多。除了我们六个以外……还有谁来著?嘉兰德那个小鬼──啊,还有麦法兰。那家伙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
唉,校长大人是例外。如果是你下的手,根本就不需要隐瞒。既然如此──包含我在内,到底还有几个嫌犯。」
凡妮莎的脸上露出笑容。坐在圆桌对面的吉克里斯特不悦地说道:
「真是没意义的推论。达瑞斯又不一定是一对一输的。」
「啊,说得也是。是被几个厉害的教师围攻吗?如果是由你指挥,那达瑞斯也只能举手投降了。」
凡妮莎挑衅的发言,让吉克里斯特正面瞪向她。摆设在房间里的花瓶突然一一爆裂,但没有人看向花瓶的碎片。
「哼,即使我们当中有人背叛,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但我确实也觉得不太对劲。如果要铲除碍事的家伙,『各位应该会做得更巧妙』。我说的没错吧?」
老人笑著说道。黑衣魔女天真地歪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