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强烈。大块肌肉突然断裂的冲击,让达瑞斯无法控制地口水直流。这次也是过了约十秒钟,奥利佛用跟刚才一样的语气问道:
「想到该说什么了吗?」
「呼、呼、呼、呼……!我绝对不会这样就算了!我要把你全家都杀光!等著看校长会怎么对付敌人吧!不想事情变成那样的话就立刻──」
「可惜──烧至骨髓(多罗尔)。」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骨髓传来灼热的感觉。那里是照理说不会被烧到的体内,是通常烧到时早已死亡的地方,现在却活生生地体验到那里被烧灼的感觉。这次达瑞斯连续哀嚎了十秒。
「想到该说什么了吗?」
「……等……等等……!我知道了,我可以听你说!你有什么愿望?以我的立场,大部分的事都能──」
「可惜──溶解崩坏(多罗尔)。」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彷佛所有皮肤都被泡在酸液内的可怕感触。裸露的神经持续感觉到鲜明的疼痛。视野反覆变得一片空白。
「想到该说什么了吗?」
十秒后,奥利佛再次提出相同的问题。在那一瞬间勉强恢复思考能力的达瑞斯,反射性地开口:
「……我、我道歉……!关于对你母亲所做的那些暴行,我在此向你低头认错……!但你听我说,事情会变成那样是有理由的!真要说起来是因为你的母亲──」
「可惜──削骨刨肉(多罗尔)。」
「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削刮是从脚底开始。金属板上的窟窿仔细地削落达瑞斯的肉体。肉被削完后,换骨头被削刮的振动传进耳里,引发比疼痛更甚的不快感。
在那之后,拷问不断持续。所有的剧痛都是整整十秒。每次结束,达瑞斯都会拚命试著开口,但全都被奥利佛简短地否定。
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
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
「……真奇怪,你怎么不说话了?」
拷问与确认。在这无止境的循环中,过了感觉像是永远的几十分钟。
少年低头看向已经说不出话,濒临崩溃地蹲在地上的达瑞斯•格伦维尔。
「才五十七次而已。连你对母亲施加的疼痛的一半都还不到。不管是痛苦、发狂、谢罪、哀求、后悔或绝望──你应该都还能继续叫吧。」
奥利佛毫不同情地说道。男子低著头动也不动。眼角带著泪水,嘴角挂著掺杂鲜血的泡沫,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单纯害怕著下一次来袭的痛苦。
这个样子和一小时前实在相差甚远。那个软弱至极的背影,让少年的感情因此爆发。
「……说话啊。说话啊,达瑞斯•格伦维尔!我不是叫你好好想该说什么吗!」
「……呜……啊……」
男子颤抖的嘴巴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呻吟。这让奥利佛变得更加失控。
「这是什么德性!我憎恨已久的达瑞斯•格伦维尔的末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原本那令人作呕的信念怎么了?将守护他人的温柔断定为愚蠢的傲慢消失到哪里去了?
我一直都在心里描绘!描绘能够让你屈服的疼痛,描绘能够消除你那份傲慢的疼痛!除了从你那里学到的一百二十八种疼痛以外,我还另外准备了好几种……!」
少年讲到最后几乎是在吶喊。他揪住跪在地上的男子衣领,硬将其拉了起来──少年激动地用力摇晃眼前的仇人。
「还不说话吗!还想不到该说什么吗,格伦维尔!」
少年的吶喊已经接近恳求──过不久,在他的手里,男子轻轻动了一下嘴唇。
「……杀……」
少年开心地睁大眼睛──没错,还没有结束。怎么能这样就结束。他像是等不及听男子接下来要说什么般,将脸靠向达瑞斯。
「……杀了我……吧……」
在好不容易听见这句带有意义的话后。
奥利佛感觉驱使自己行动的所有感情,都被吸进了无底的虚无当中。
「…………了解(Yes)。」
少年以空洞的声音回应。然后──他让男子躺到地上,将杖剑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他的右手毫不犹豫地用力……从刀刃那里传来肉被切断的触感。
接著骨头也轻易断裂。头颅在接触地板的瞬间发出低沉的声响。
等回过神时──达瑞斯•格伦维尔已经化为一具尸体永远沉默。
「──诺尔,结束了吗?」
跪在地上茫然自失的少年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是奥利佛之前跟同伴说是大姊的淡金发女学生。另一个在刚才开口询问的,则是一位有著赤铜色头发,身材高大的朴实青年。
「……嗯,结束了,大哥。」
奥利佛毫不惊讶地,背对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