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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这么说并不是在期待亚蕾克西雅会改变心意向我报告结果,我只是想等适当的时机再次去警署找找看。
“夏尔蜜塔就在那个水泥的出处吗?”
这次换我对身子往前探的梅琳苦笑。
“你太急啦,梅琳。”
我又倒了第三杯酒。
“总之,只能知道被害人曾待在什么地方。而且搞不好,追查之后却发现那只是被害人撞到自家墙壁而残留的东西呢。”
“怎么会这样……”
她低着头喃喃说道。
“梅琳。”
我把波本威士忌酒瓶放在她面前。
“在追查真相的时候,你知道最大的禁忌是什么吗?”
“禁忌……是吗?”
“就是焦虑。”
梅琳的嘴唇微微动着。
焦虑……她嘴里念念有词,接着思考,然后露出终于理解的样子。
“我知道了。”
梅琳如此说道并举起酒杯。
“对不起。”
“别太在意,我能体会你的心情。”
我也举起酒杯。双方都把酒杯举近,然后两只酒杯“锵”地发出声音。
“反正这本来……”
我把酒一口饮尽,然后坦白说道。
“本来就是现学现卖呢。”
“现学现卖?”
“没错。不要酒,仔细思考,然后行动——过去有人常这么对我说。”
这次连梅琳也把酒喝光了。
不一会儿她的眼睛四周就变得红冬冬,接着她回头往后看。
她看的地方是吧台对面,那片光线照不到又有些昏暗的墙壁。
塞纳·梅琳也是个直觉很强的女孩呢。
“对,没错。”
“哪一个呢?”
我不禁“嘻”地露出笑容,接着走出吧台并按了门边某个开关。那是平常不会打开的照明电源,就位在里面的墙边。
整排的小型聚光灯全部都对准墙壁的方向。第一次跟贝碧卡约会时,我觉得在美术馆看到的照明设计非常时尚,因此就模仿弄了一组。
这时候,原本埋没在黑暗里的东西全被光线照亮——是脸,女性的脸。
总共有九百零七名女性的脸孔,全都收藏在约手掌大小的相眶里。
大部分是照片,多数照片都褪色了,其中也有不少黑白照片,而那些黑白照片里有失焦到令人讶异的照片。
不仅如此,还有用玻璃板及银板烙出来的照片,那是在相机刚发明出来的黎明期——大约是五百年前的产物。
除此之外还有肖像画,从水彩画到油画、铜板画都有。
那些全都是女性。
从宽敞墙壁的这一头到另一头,从高墙的地面到天花板,满满都是那九百零七个女性。她们全都朝梅琳站的方向微笑。
梅琳从吧台椅下来并慢慢走过客厅,脚步显得格外轻飘飘的。
然后,她一走到墙壁前就往后看。
她正站在那些女性微笑的墙壁前面。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哟。”
说这句话的梅琳背对着那些微笑的女性,俨然成为第九百零八张笑脸。
“这些全都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的。”
我发现她不再用敬语讲话,看样子她的酒量比想像中还差。
“哪一个呢?”
她说的是谁让我学会运用现学现卖的知识。
我走向梅琳,像是搂住她肩膀似地让她重新面向墙壁,并带着她往右移动三步,然后指着正前方一张照片。
那是收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但是对我来说,却明显看见她有一头不输给我的亮丽金发,以及像血一样鲜红的口红“颜色”。
“是这个人?”
“没错。”
就是她教我运用现学现卖的知识。
“只不过我有时候会靠直觉行动,所以常常挨骂呢。她说‘靠直觉行动跟赌博没什么两样,不能拿委托人的人生做为筹码下注’。”
“就是这个人啊……”
梅琳纤细的指尖在照片上面的玻璃滑动。
“我可以知道吗?”
她是指名字。
“金井·歌儿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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