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皇帝。以上是我的报告。”
珂莉安不说话了。见伯爵什么话都不说,亚历克移动他的巨体上前一步:
“珂莉安真的登上了双角兽之塔了哦。”
“证据呢?”马赛说。
“真是麻烦,果然还有这么一出。我们三个人不就是证人吗?”
伯爵阴险地说:
“我不能相信你们。”
“可是,我们三个人就是证人……再说还有书面证明呢。”
“我不是说了我不能相信这些东西!”
伯爵的怒声引来热拉尔的冷笑。
“没用的,亚历克,他从一开始就沒打算相信珂莉安的报告。不然,他为什么要把珂莉安赶去莱茵河边呢。”
“没错,热拉尔准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亚历克,你想想,确认珂莉安是布里克尔伯爵的孙女,和探寻双角兽之塔里囚禁的人的身份,这两件事根本就沒有关系。亚历克,换做你要证明珂莉安的身份,你会用什么办法?”
亚历克考虑了一会,回答拉斐特的问题:
“这个嘛,要是我的话,我会派人去加拿大,或者找加拿大当地人进行调查,首先我会找珂莉安的母亲谈谈。不从那里人入手的话,根本得不出什么结论。珂莉安,他没有做这些事吧?”
“……根本沒有。”
热拉尔肯定地说。
“正是这样,老海盗,布里克尔伯爵早就知道双角兽之塔里囚禁的是什么人了。他的目的仅仅是把珂莉安小姐从巴黎和这栋房子里远远地支开而已。”
拉斐特轻轻摊开手:
“没错,热拉尔准将,整个这件事都是为了让珂莉安离开巴黎五十天,为了把她远远的支开这个唯一的目的而组织的。”
煤油灯的灯光摇曳,屋子里几个人的影子也摇曳着,仿佛魔鬼在万魔殿上开会似的,珂莉安心想。环绕在客厅上方的回廊更加昏暗,感觉更像魔鬼的藏身之处。
“五十天时间里能做不少事情呢。比如说,寻找藏匿的财宝啦,伪造文书啦,隐藏尸体啦……”
拉斐特压低了声音,不详的感觉反而充满了珂莉安的心胸。似乎为了甩掉这阵阴影,亚历克格外大声地说:
“但是,做这种事对布里克尔伯爵有什么好处吗?”
“什么都没有——对布里克尔伯爵来说。”
拉斐特的回答顿了一下,亚历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难……难道说……”
“不,亚历克,不是‘难道’。”
拉斐特叹了口气。他故意不看珂莉安,毫不留情地对坐在轮椅上的人说:
“那么,老爷子,到现在为止你要去的够多了。又要什么证明,又要证据,还要想办法让你信任——我看,这个顺序该换换了吧。”
拉斐特上前一步,指着轮椅上的人,以坚决的态度要求:
“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真正的布里克尔伯爵。”
昏暗的房间里,空气凝成了冰块。叫声划破了沉默的冰块,但说话的并不是伯爵而是珂莉安:
“你说什么,拉斐特船长?!这个人是布里克尔伯爵,是我的祖父啊。不然他是谁呢?”
热拉尔代替拉斐特做出回答:
“小姐,你是生在加拿大长在加拿大的。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巴黎,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布里克尔伯爵,对吧?”
“是……是啊。”
珂莉安茫然了。
一八三零年,世界上还不存在照相技术。法兰西画家达盖尔在一八三八年发明了被称为“达盖尔摄影法”的照相技术。在那之前,只有直接见面或者通过肖像画才能知道别人长什么样子。
所以,珂莉安也不知道祖父布里克尔的长相。她只是在巴黎到了这栋房子里,才跟自称布里克尔伯爵的人相遇——当然,她也没有理由特别质疑什么。这时候——
“竟敢胡说八道,你们这些无赖!”
坐在轮椅里的人怒吼起来。露在毛毯外的左手颤抖着。
“我就是真正的吉·德·布里克尔伯爵。你们再说什么无礼的话我绝不会轻饶!”
拉斐特丝毫不为所动,说:
“根据我的调查,布里克尔伯爵最近两个月一直声称得了病,不肯会见朋友,甚至连佣人也都被解雇了——就是为了把所有认识真正的布里克尔伯爵的人都赶走。”
仿佛有闪电划过——根本看不见出手,热拉尔的剑光一闪。
毛毯从轮椅上飞起,在空中裂成两半,像怪鸟张开双翼一般飞舞着落在地上。不等毛毯落地,剑光再起,一个发出黑色光芒的东西从坐轮椅的人手中掉下来。冰冷的地面上,一把更加冰冷的手枪像车轮似的飞转出去。
自称布里克尔伯爵的人闪过了热拉尔的斩击。他跳起来躲过剑尖,轮椅发出很大的声音倒在地上。伪装伯爵的人站不住脚晃了几下撞到了附近的一个人的膝盖——那是亚历克。他正要捡起掉在地上的枪,这下子也失去了平衡。
完全出于偶然,亚历克恰好压住了假伯爵的左右手,一屁股坐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