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仁王国的古都纽伦堡。很快有两个市民向他搭话,但他只是一副饥饿疲惫的样子,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他被带到警察那里接受询问,只是惊恐地说出“卡斯帕·豪兹尔”这个名字。
虽然问明了他的名字,却无法发现除此以外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不仅如此,随着调查的深入,围绕着他的谜团越来越深。卡斯帕外表看来有十七岁左右,语言的能力却只有五岁小孩的水平。他极端恐惧黑色和绿色,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经过医师的调查发现,他的腿骨发育有些异常。也就是说,他的畸形是在成长的时期,由于被关闭在狭窄的牢狱空间里阻碍了腿部的发育形成的。
从很多年前开始,巴登大公国就产生了关于后嗣继承的争议,因为年少的幼主失踪了。难道卡斯帕·豪兹尔的真实身份,就是巴登大公国的幼主?莫非他从婴儿时期就被绑架,一直被囚禁在某个秘密的地下囚牢中?
流言越传越神奇,转眼间卡斯帕·豪兹尔就成了德意志最有名的人。各地都有人专程去见他一面。有人想把他收养为义子,也有人要调查他的身世,也有人想利用他收敛钱财。
“卡斯帕·豪兹尔根本是个谎言。他应该作为骗子被抓起来。”——也有人如此主张。
经过一两年的时间,卡斯帕渐渐学会了语言,也能够书写蚊子,甚至打算写一部关于自己经历的自传。但是,这种想法刚刚流传开来,他就数次遭到不明人物的刺杀,身受重伤住院了……
“哦,的确是很离奇的故事,不过,但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叫卡斯帕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吗?”
“实际上,有种传言说他可能是拿破仑皇帝的私生子。”
斯坦伯爵的话引得几个法兰西人露出奇怪的表情——与其说是吃惊,更像是苦笑的表情。当然,斯坦伯爵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阁下相信这种传闻吗?”
热拉尔换了认真的表情问。这次变成斯坦伯爵苦笑了:
“不,我倒是觉得他有可能是卷入巴登大公国继承纷争中的人,不过,我也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只好等今后进一步的调查和研究了。”
卡斯帕·豪兹尔在一八三三年的二月,在深夜的道路上被人袭击,遇刺身亡。实施刺杀的凶手,犯罪的动机都不为人知。而且,曾经在卡斯帕周围的人们,都故意百般阻挠调查的进行。
卡斯帕·豪兹尔的遗体被葬在约翰尼墓地,纽伦堡市长亲自撰写了追悼文。但是直到他本人亡故,“卡斯帕·豪兹尔之谜”也没有解开。不仅如此,围绕着他的疑问越来越多,也有更多的人参与寻求答案,为了争论真相,还有人著书立传。无论多么冷静的德意志人,听到“卡斯帕·豪兹尔”这个名字,都会兴奋地挺身而出,口沫飞溅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不过在一八三零年,卡斯帕·豪兹尔还生活在纽伦堡,被称为一个谜题,处在疑云重重的状态下。作为普鲁士将军的斯坦伯爵接到对此事件富有兴趣的要人命令,来到莱茵河边……
“……也就是说,由于发生了卡斯帕·豪兹尔的事件,才想出了这个妄想的策略,是吗?”
亚历克受够了似的说。拉斐特嘲弄地摇摇头:
“这个时代真是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总有些人想出莫名其妙的事情,竟然也有人一门心思地相信。”
“是啊。现在布里克尔伯爵就完全相信了呢。”
亚历克点点头。拉斐特好像想解释一下,又转念一想,住口不语。
热拉尔转向珂莉安:
“不过,小姐。”
热拉尔的声音洋溢着温暖。
“从巴黎出来两三天的时候,小姐就发现了我的秘密吧?我的右耳缺了半边。”
珂莉安脸红了。那时候,热拉尔一定从珂莉安的态度上已经看出来了。
“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偷看的。”
“没关系。只不过,那不是什么好让别人看到的事情,我才用头发挡住的。”
热拉尔隔着头发摸摸耳朵。
“在下是在威尼斯失去右耳。那也是距现在二十年左右的事情了。”
“在战斗中吗?”
珂莉安有点不敢相信。蒙塔榭——不,难道威尼斯竟然有如此出色的剑士,竟然用剑削掉艾蒂安·热拉尔的耳朵?要是有这种人的话,只怕是非人类一般的厉害人物。
“不,小姐,在下在剑术上从未败过。”
热拉尔断然说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羞赧的表情说:
“在下失去右耳,嗯,那个,怎么说呢,大人都有很多事情啦……”
“不会吧……”
珂莉安皱起眉头。难道热拉尔是跟女人争吵,对方一时性急,错手用刀削去了他的耳朵?
“啊,不是的,不是的。”
欧洲最优秀的剑士露出害羞的表情,连严肃的斯坦伯爵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对热拉尔伸出援手的是拉斐特:“我听说热拉尔大叔在威尼斯是为了维护某位女士的名誉,代替她承担了责任。至于除此以外更多的情况,小姐,那属于绅士的私生活,没必要再追问了。”
“光是说得好听,真是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珂莉安并没有真生气。
一路帮助她的三个大人,各自都有女性方面的弱点,但珂莉安并没有因此轻蔑他们的意思。在这些令人钦佩的成年人来说,有一些缺点和弱点可能反而变成了他们的魅力吧。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