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呢。有几个人在那儿冷笑呢?”
听着伙伴们在背后讨论的声音,蒙塔榭沿着走廊前进,仍然是右手长剑、左手短剑的姿势。剑上带着普鲁士军士的血迹。
在摇曳的松明火焰之中,可以看到走廊尽头有道门。顶端半圆的长方形门板,似乎是橡木质地,非常厚重。
蒙塔榭在离门还有三步左右的距离站住了。珂莉安和亚历克站在他右边,拉斐特在左边,四个人肩并肩占住了整个走廊。
“这就是尽头了。”
蒙塔榭悄声说。
“拿破仑皇帝就在这里吗……”
珂莉安的话音未落,门打开了。沒有任何预兆,突然从里面向外敞开。
一个男人站在门内。
Ⅲ
那个男人脸上带着面具。劳斯贝尔克大尉所言不假。
面具是威尼斯的假面狂欢节上常见的那种式样,隐藏了脸的上半部分,只能看到他线条坚毅的嘴。面具里的双眼显示出坚定的意志,几乎有些冷酷。
珂莉安被震住了。
“这个人就是拿破仑皇帝?”
“不对,他不是皇帝陛下。”
蒙塔榭断言。他的目光像鹰一样尖锐,刺向带着假面的男人。
“皇帝陛下比我矮一些,但这个男人不是。皇帝陛下总不可能在圣赫勒那岛期间长高了吧。”
蒙塔榭重新握好剑。
“他穿的也是普鲁士军服。那不是普通士官的打扮,是将军的军服。你到底是什么人?”
带假面的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前进一步,完全背对着门。这个男人显然不是囚徒,不仅双手沒被捆住,而且……
“蒙塔榭,小心,他有剑!”
不用珂莉安提醒,蒙塔榭早就准备好了。跟蒙塔榭一样,假面男人也是右手长剑左手短剑,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哦,果然跟下层那些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子不一样,这家伙看起来本事不错。”
蒙塔榭像滑行一般向右前方迈进一步。对方也同样无声无息地向右前方进了一步。两人向右画出了一个缓缓转动的圆形,试图逼近对付的左侧。
还没动剑,双方的决斗已经开始了。别说把他救出去了,这个带面具的男人本来就是自由身,是为了铲除到这里一探究竟的人守在这里的。
拉斐特本想用枪瞄准对方,不知为什么打消了这个念头,把手放下了。
“不开枪吗,拉斐特船长?”
珂莉安小声问道,拉斐特也悄声回答:
“现在开枪的话,我说不定会被蒙塔榭杀死在这儿吧,跟那些普鲁士军士一样,不能背后开黑枪。我们只能在这守着。”
“你说的对。蒙塔榭一定会获胜的。”
珂莉安像说给自己听似的说道。
蒙塔榭很清楚,戴面具的男人是值得敬畏的对手。珂莉安第一次看到蒙塔榭如此谨慎地试探对方。戴面具的男人似乎也不愿轻易下手,只是无声地等待合适的机会。
让人敛气息声的沉默被意想不到的事情打破了。杂乱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充满愤怒和敌意的叫嚷和脚步声混合在一起,急促地冲上来。
“他们竟然一直闯到这里!可恨的法兰西人!”
恢复自由的劳斯贝尔克大尉似乎终于赶回来了。
绷紧的弦断了。
蒙塔榭出手了。面具男人也出手了。珂莉安看不出谁的动作更快。空气被剑声划破,剑刃反射着松明的火焰,闪烁不定,仿佛万道流星划过。
蒙塔榭刺出的长剑几乎到了面具男人的心脏前,被对方的短剑挡了出去。同时,面具男人长剑斜劈,在蒙塔榭颈部附近也被蒙塔榭的短剑破解开了。剑锋相交,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两人已经交换了位置。
突刺和斩劈都快被对手难以置信的速度和灵巧化开了。速度快得连双方交锋的回合次数都数不清。
蒙塔榭右边的袖口被斩下一块。面具男人胸前的扣子也从军装上飞离。
随着持续的打斗,两人渐渐从走廊移动到回廊上。一方前进,一方后退;忽而向右跳跃,忽而向左腾挪;你有刺突,我有斩劈;时而招架,时而格挡。
看到蒙塔榭左颊上淌下一条红线,珂莉安差点惊叫起来。几乎就在同时,面具男人左手的指间也飞出血花。
两人都是第一次受伤,但剑的速度和灵敏度、斩击的力量和气势都沒有丝毫衰弱。但是,珂莉安感觉蒙塔榭的呼吸节奏有点凌乱了。
再这样长时间打斗下去对蒙塔榭非常不利。珂莉安正这样想的时候,蒙塔榭手中的剑变成一道闪电,直袭敌人脸部。
随着异样的声音响起,面具被划破了。
破碎的面具分成左右两半飞向空中。不等面具落地,蒙塔榭又赶上一步送上一招。
失去面具的敌人以难以置信的灵活折回了手腕,招架住蒙塔榭必杀的一击。钢刃和钢刃激烈碰撞,溅起的火花灼烧着打斗中和旁观中的每个人的眼眸。
敌人虽然用近乎可怕的技巧架住了蒙塔榭的攻势,但是,只是技术上的招架,身体最终还是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