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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箱没有异状。”
“呃?你这个蠢才!”
“愚蠢的是你。”久濑吃惊地说,“为了识别,那公文箱上都设置了特殊符号。我不认为犯人能准备同样的符号。”
尽管得到了单方面的否定,但仍是无法消除他的疑惑。外国人抱着公文箱,回到了转移开始的地点——涩谷车站前。
“……又回到起点了。”
笹山郁闷地说。犯人不停地沿着附近街道跑,到底有什么目的?正当加纳挠着脑袋,烦恼不已的时候,一个年轻日本女性走近外国人。
束着两根辫子,背着粉红色的登山背囊。跟之前的那些犯人完全不同感觉。女人看着手上的笔记本,开始跟外国人说话。两人似乎在做什么联系。
“奇怪……”笹山低喃道。“……过去吧?”
所谓的过去当然就是进行例行盘问。
“不是没关系吗?”
听到这句话,笹山盯着加纳。
“先入为主能要人命。”
“我也知道……”
虽然知道不能从外表判断一个人,但他始终不认为那女性跟案情相关。如果真的是绑架犯同党,那女生也太手忙脚乱了。
“我去盘问那个女的。你继续追踪公文箱。”
笹山走向女人,加纳紧跟着外国人。十字路口的人虽然密集,但外国人的黑衣黑裤还是非常显眼。说起来,进行公文箱转移的外国人,都穿着黑色衣裤。真是奇怪,全部的人都做醒目打扮,不像要躲避跟踪。甚至像是特意引起搜查队伍的注意那样。
沉默地跟踪着犯人,加纳脑海中的疑惑越发膨胀。这样继续下去真的好吗?让犯人自由活动的时候,也许就会威胁到人质的人身安全了。
笔记本的第一页上,就清晰记载着这么一句话。
不要遗失应该守护的东西。那是基本。
现在最应该重视的应该是人质的安全。这种时候,建野那个人肯定会贯彻自己的信念。
加纳想起了三年前某天的事情。
某金融公司的办公室,被一名抢匪泼汽油,犯人与警方对峙着。
刚从交警部门转职过来的加纳,也被任命到现场办案。大量警察组成队伍在大楼附近监视着。犯人在一入口处吼叫着一些不明意义的话语。一些远离大厦观看的人群,非常兴奋地骚动着。
“让开一点。”
一位穿着皱巴巴西装外套的男人,靠近正在现场走来走去的加纳。
“不能通过,那边危险,请不要乱靠近。”
加纳把男人往人群中推。
男人出示了警察证明,冷着一张脸说:“我是在涩谷警署的建野。状况如何?”
“啊,是的!对不起!”
加纳道歉并说明了状况。
“没有人质,但大厦高层的用户来不及疏散。”
建野点点头,朝大厦走去。店内还放着犯人使用过的汽油箱。建野拿起箱子,把剩下的汽油往头上淋去。那意想不到的行动,让加纳反应不过来。
“我淋了汽油。”
建野在店面朝犯人呼喊。原本一片骚乱的现场,气氛瞬间凝结。
“你、你什么人!”犯人从大厦中大声问。
“想做就做,我也要跟你一起死。”
建野毫不犹豫地踏入大厦中。加纳只能透过落地玻璃盯着他。建野正跟犯人谈话。犯人颤抖着手把打火机叫了出来,那神态简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建野慢慢走过去,压住了犯人的手。
现场顿时响起欢呼声和鼓掌声。建野把变得乖乖的犯人交给其他刑警,疲倦地坐在大厦外围的墙根上。他刚才的举动,简直就像刑警电视剧主角一样。
“……辛苦了。”加纳犹豫不安地说。
“哪怕快一秒,都必须让那家伙放下打火机。看到骚动越大反而越兴奋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都是不可预测的。”
建野自言自语地说。那些来不及逃亡的人从大厦中走出来,其中有小孩子和老人。如果犯人真的防火了,事态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如果那家伙点火的话……”
“对于拼上性命的人,我也必须拼上性命去说服他。”
建野那理所当然的口吻,让加纳全身仿佛被电击一样,麻痹了。
加纳并不是为了强烈的使命感才成为警察的。所以也没有很深入地思考过该如何守护市民的安全和维护街道的治安。
但是眼前却有一位连性命都不顾,只为完成职责的刑警。
“……如果你是一位警察,就不能遗失应该守护的东西。这是基本。”
建野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而加纳刚买的笔记本上也多了这么一句话一直到现在。
想到为了人命而不顾一切的建野,越发觉得自己这样持续跟踪的行为太可怜。毫无意义地让犯人自由行动,他不认为跟大泽玛丽亚的安全有任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