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年轻男人是没有眉毛的。一眼看上去这两人,就像黑社会头目跟小弟。两人也瞥了健太和阿莫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前辈的屋子在哪里?”健太问阿莫。
“一楼的最里面。”
阿莫快速地走进公寓里面。
沿着有点阴暗的走廊走到最后,来到一间门牌写着“纹土”房间前。门边有一个门铃,但按钮部分已经损坏了。健太有点顾虑地敲了敲门。
“纹土——”喊了一下,里面没有传来回应。再用力地敲门,但纹土还是没有出来。门也已经上锁了。也许已经出发到剧场去了。
“……健太,你看那个。”
阿莫从门口旁边的窗口窥探屋内的情况。
从那细小的夹缝间,看到了屋内散乱的摆设。厨房中那脏掉的食器堆积如山,几个装满垃圾的塑料袋横躺在地板上。
“好脏。”健太呆呆地说。
“不是那个啦,你看看最里面。”
他按照吩咐探视了房子深处的房间。和式房间中有一片染成黑色的地方。
“那染色的地方……”阿莫的脸色变得惨白,“会不会是血?”
的确是有点像干涸了的血迹。健太跟阿莫走到公寓的后庭院,拨开那些长得乱糟糟的杂草,来到了纹土屋子前面。窗帘紧闭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窗户都上锁了。”
健太无可奈何地说,阿莫抓住窗户的把手位置,用力摇了几次,终于让锁头松动了。幸好这座建筑物已经老化了。
走进房间一看,只能以凄惨来形容房内的情况。乱糟糟的被铺,衣服散落在四处,没吃完的便当残渣,还有在健太他们面前悠然通过的蟑螂……因为实在太脏,所以两人都没有脱鞋子。室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屋内有两间和式房间,但都找不到纹土的身影。
阿莫拍了拍健太的肩膀,说:“……这个。”
阿莫指着的位置,是刚才看到那像被血染黑的地方。榻榻米上还残留着几点污迹,一直延伸到衣柜前就消失了。
“在衣柜中吗……?”
健太难以置信地问,阿莫猛然地摇着头。
“我、我们叫警察吧。”
“不,我们必须先确认衣柜里面有什么再报警。”
阿莫摇头反对健太的意见,整张脸的颜色都变得异常难看。没办法了,健太只好伸手探向衣柜。
但其实内心某处是安心的。纹土不可能死了。反正衣柜中不会有任何人,打开衣柜后也只会为自己的紧张感到好笑吧。
健太把心一横,拉开了衣柜,衣柜中的人倒在他们面前。那长而凌乱的头发,他们都很熟悉。
“纹土……?”
健太不由自主地低喃出这个名字。
衣柜中的那个人,脸上全是血,让人看不清楚他原本长什么样子。不,不止是脸。仔细一看,那人全身都流血了。
简直就像全身都有洞,全身的血都从那些洞中流出来了。
12:00加纳慎也
跟踪公文箱的转移路径已经一个半小时。
现在还不知道转移的最终目的地。只是一直跟外国人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加纳的脚快速运动着,想要确保彼此的距离不变。但是搜查总部那“让犯人自由活动”的指示始终不变。
眼前的外国人又开始将公文箱进行转移了。看到这种奇怪的举动,加纳已经不再惊奇了。
“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笹山从后方赶来,跟他会合。
“不敢着逃亡,只是走着……到底他们有什么打算?”
“嗯,奇怪……”笹山也想不明白。
加纳在心底过滤写在笔记本上的词语。
越是看似没有意义的东西,就越有它的意义。
正如建野的教诲,犯人的行动肯定有某种含义。加纳在跟踪他们的时候,也思考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扰乱搜查的话……不,走在路上转移公文箱这一举动,不可能是单纯地争取时间。那么犯人的目的就不是争取时间了。总觉得他们正进行着重要的计划,他要更深入地思考。
以转移争取时间,确切得到赎金的方法……
等一下?
加纳突然灵光一闪。
“笹山,犯人们的目的也许是公文箱的更替……”
那就是交会点了。犯人不断进行交替,分散了搜查队伍的注意力。然后等待更换公文箱的机会。作为作战计划来说,非常可能。
“……原来如此。这线索出现得非常好。”
“也许把所有公文箱都更替之后……”
笹山突然紧张起来,说:“加纳,向久濑报告吧!”
“是!!”他慌忙拿出无线电通信机。
但是久濑的回应非常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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