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耶罗(古法国哑剧中的白衣丑焦)。”新一得意洋洋地回应。
“哪像?那会吓哭孩子的?!”
“是吗?不过肯定很招人注目吧?”
的确是聚集了一些不怀好意的注视。车站前的人们都在嘲笑着他。
担新一却很是满足地拉了拉白布的下摆。
“哎呀!姐姐等一下!来看戏剧吧!”
所有被他搭讪的OL都边尖叫边逃逸。也许把他当成了下流的变态了。追赶了好几次之后,强制性地把手上的传单派发完毕,新一回到健太旁边。
“怎样,看吧,我都派完了。”
“也许人家已经报警了。”
不管健太的担忧,新一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表。
“……十二点二十分吗……我要走开一会儿。”
说完,新一已经走向涩谷十字路口。没时间询问他要到哪里去了。健太呆呆地看着混杂的人群,突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啊。”不由自主地喊出声。
元木优奈跟某男性挽着手,往这边走来。
优奈是健太以前的女朋友,他白领时代的同事。她身上那种像小动物一样可爱的感觉还是不变。健太不由自主地离开刚才那里,躲在蓝色青蛙像后。优奈没有发现健太,很快就跟新男友离开了。他藏起来的理由很清晰。久违了的优奈的脸上,闪耀着生动的光芒。
去年夏末的时候,残暑依然厉害,在大街上走一会儿都会浑身大汗。
健太坐在位于青山大道的广场长凳上。刚做的新套装已经皱巴巴了。刚在外面工作完,不想马上回公司去。疲倦的视线看到了在自动贩卖机前买果汁的优奈。他们在入社欢迎会上认识后,马上就交往了。
“心情不好?”
优奈递给他一瓶果汁。
“……嗯。”结过果汁,健太点点头。
大学毕业后,健太到了一家小型广告公司就职。因为被分派到营业部,所以每天都要给客户低头。今天因为健太犯错,营业过程并不顺利。把应该在交涉时提交的文件忘在公司,内容也只是记得个大概,所以无法进行说明。对方企业负责人非常生气地说“连社员都掌握不了的计划,我方无法接受”。这样必然的反应,让健太无从反驳。
“你暂时还没能适应工作吧。”
优奈双手搓着塑料瓶说道。健太只能沉默。越是在公司干下去,越是无法习惯。
“健太你想做什么呢?”
夏季那略带湿气的热风,吹拂着优奈的头发。
“这样工作下去,你也不会开心吧?”
就算明知道对方语气尖锐,但他却无法回答什么。如果把心里想的东西坦白说出来,恐怕他整个人都会崩溃吧。
“总觉得健太最近,每天都得过且过了。所以才会接连在工作中犯错,让客户知道你没有干劲。你打算以后都这样下去吗?”
只要健太沉默不语,她就会没完没了地说教下去。虽然知道对方是认真担心自己,但却让人非常郁闷。
“有些人明明没有工作能力,却还满口谎言说要成为音乐家。我最讨厌这种说大话的人。完全看不清楚现实。”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跑题了,但健太还是静静地聆听。优奈轻蔑那些拥有梦想的人。交往以来,他都听过好几次这样的话了。
“能站在华丽土台上的,只有部分特别的人。但是那也不错啊,普通人就是普通人,普通有什么不好。”
优奈特别强调普通这个词。她会跟健太交往,也是因为健太外表跟内在都很普通。
“……演戏。”渐渐忍耐不住的健太说出了真实想法,“我想演戏。”
优奈无法反应过来,一开始以为他是开玩笑,但看到健太认真的表情,她无法说点什么。他一脸动摇地坐在长凳上,小声地嘟囔着什么。健太听到了“傻瓜”这个词。两人回公司的路上也没再说一句话。
优奈那混合着寂寞和愤怒的表情,暗示着两人的关系走向了终点。
手机在口袋中鸣叫起来。
健太回过神,赶忙接电话:“喂,你好。”
“慢死了!快点出现!”州小泽愤怒地大叫,“你去接一下纹土。他爱睡懒觉,不管他有可能赶不上讨论会。”
讨论会预定在下午三点开始。人员不齐集,的确满麻烦的。
“啊,真是气死人了。老是有这些麻烦事。爱睡懒觉的家伙就应该从前天开始在剧场过夜了!”
自己也因为起床气所以在这边乱吼乱叫吧,健太确认了事项后,马上切断了电话。纹土家从涩谷车站走过去大概十分钟左右。他决定跟曾经到过纹土家玩的阿莫一起过去。
从Ace剧场更往深处走,就到了人烟不多的幽静住宅区。
纹土的家是建筑于昭和初期的破烂房子。周边都被高楼大厦包围着,完全晒不到阳光的建筑物。虽然说同住在涩谷,但居住环境可以相差十万八千里。
健太步入废墟一样的公寓,跟两个恶行恶相的男人擦身而过。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留着五分头、戴着太阳眼镜、蓄着胡子,穿着颜色鲜艳的衬衣。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