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大泽你来说,应该很重要的……”
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带子中盛着一些纸片。
“这就是厕所堵塞的原因。”
大泽惶恐地接过塑料袋。
“……啊。”他边看边惊呼。
塑料袋中的是前往美国的飞机票。原本是为了下星期到美国去准备的东西,应该放在书房的抽屉中的。
“这不是很重要的吗?竟然冲到厕所去了,真是不小心啊。”
边走出房间,梶原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过……如果是被人特意冲下去的,又另作别论。”
大泽把梶原赶出房间,慌忙拉开书桌抽屉。飞机票应该放在那里才对的。他从来不曾怀疑会有人把飞机票丢到厕所去。
大泽脑海里首先想起的,是爱那充满怒气的脸庞。
到爱的房间敲了很多次门都没有回应。
看来还外出没回来。他无奈地走进爱的房间。一片白色的房间中,漂浮着一股浓厚的香水味。房间内四处乱放的衣服也表现了爱懒散的性格。
把飞机票冲进厕所的人应该是爱吧。
大泽明白她不想到美国去的心情,但他希望她能把飞机票丢到比较适当一点的地方。全靠她的所作所为,他首次做了毫无意义的通厕所活动。
坐在放满名牌衣服的床上,忽然发现脚部有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只金色打火机。爱什么时候喜欢抽烟呢?大泽捡起打火机,放在床铺隔壁的柜子上。
正想要出去的时候,注意力被书柜上的一本剪报吸引了。
大泽怀念地继续翻着剪报集,看到田中被任命为副所长的公司内部报道。上面是就任典礼上大泽跟田中握手的照片。站在身后的爱也开心地笑了。连这么细微的一件事她都收集了,大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继续翻下去,都是一些杂志报道。不知为何只有这里没被剪开。翻开报道内容一看,他明白了。
(必须进行政策婚姻的大越制药所长妻子)
跟爱结婚后,一本名为《传说大将》的杂志就写了这么一篇报道。当时很生气,内容一个字都没看。现在第一次看了报道内容,内容并没有想像中的逾越。公司要员以女儿为诱饵,阻止了研究所的人才流失……就是说,牧野把爱作为棋子送给了大泽。
(结婚对手的交际状况非常复杂)
甚至连爱在结婚前交往过的男人都写出来了。都是些幼稚愚蠢的内容。既然打算结婚会跟别人交往也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爱已经是他的妻子的事实都是不变的。
把剪报集放回原位,裤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液晶屏幕显示是牧野来电。
“我在你家门前。”
牧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他跑出爱的房间,疾步转向玄关。不想让位于起居室的刑警们知道他跟牧野会面的事。他打算悄悄地拿着鞋子,走出家门再说。
在伦理问题上违反了服务规程……想着对牧野的处分时,大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自己有资格责怪牧野的临床实验吗?
……不,没有。不可能有。他跟牧野是同罪的。
一些责备自己的词语不断涌现。
“……只有这样做了。”
大泽自言自语地说着,提起鞋子往门外走去。
12:00剧团·迷天使
“本日傍晚六点开始,迷天使剧团将在Ace戏院进行公演。欢迎各位前来观望演出!”
健太在涩谷车站前,分派传单。
路上的行人像完全没听到健太的声音那样,直直走过。那也是当然的吧。没有穿着毛布玩偶装,也没有试饮品派发。一个穿这有点脏的T恤的男子派传单了,整个人都没什么劲头。虽然早上十点也派过传单,但当时也完全没人要。
健太看着忠犬像,想起了那个拿着公文箱的女生。虽然长得很可爱,但无论他怎么搭讪都被她无视了。之后还突然出现了警察,对他盘问了一轮,简直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你就不能开心一点派传单吗?”
健太背后传来阿莫的声音。
“就算你这样说……听到你的话……”
连健太也藏不住惊讶。离开了一直工作的公司,刚刚踏入剧作家的道路,完全没想到会被宣告解散的。大洗发布解散宣言后,州小泽进行了详细说明,但都是些很表面的安慰说话。他也明白门票销售量下降,舞台预算却不断增加,剧团难以维持下去的状况。而且跟电影、音乐相比,戏剧的群众认知度比较低。甚至一些小剧场都维持在“知道的人就知道”的困窘状态。所以没有客人。客人不来就赚不了钱。要维持剧团就只有持续这种负连锁效应。
“不要那么低落了,你看看新一。”
阿莫这么一说,健太也就回头看了看。
拿着传单的新一做着他从没见过的打扮。一块白布从头套到脚,看来是打算扮晴天娃娃。嘴巴跟眼睛部位的白布都被适当剪掉,鼻子部位用透明胶带贴着个小球。涂在唇上的红色油漆化开了,看上去像从嘴角淌下来的血一样。
“那……什么打扮?”健太朝新一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