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良子操纵着机械拐杖。握柄的部份藏着投币商店经常会卖的那种硬币盒。存放在里头的百圆铜板,在良子的手心堆成一座小山。
她把那座小山递给我。
“请笑纳。”
这个金额很适合用在这种小孩子的家家酒游戏。该怎么说呢,有一种生气就输了的感觉。
“……我才不要那种零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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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返家。
回到家里让身体倒落在床上之后,感觉连意识都跟着沉下去了。
“……好累。”
后来我马上被良子拉着跑遍放学后的校内。那是一段宛如身处炼狱的时间。
即使已经放学,依然还有很多正在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这已经是盲点之前的问题了。我陪同COSPLAY女生到处跑的模样被许多的学生目击。这是最惨的状况。我马上咒骂着自己原本的决定。
叫做龙端子的那个玩意当然没有找到。处于随时会遭到他人白眼的状况,使我实在提不起精神去找东西。对于熟悉白眼视线有多么恐怖的我来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等同于拷问。
比起喜欢做出奇特行径的良子,为什么受到波及的我反而更加丢脸?这个世界绝对有问题。真的可以顺利找到那个叫做龙端子的玩意吗?我感到不安。要是找不到的话,我想我应该会丢脸丢到家吧。
“一郎~电话~!”来自楼下的呼唤声。
“电话?”
我走到一楼,从母亲手中接过话筒。我的手机是最近才办的,只有川合与小林知道手机号码。他们似乎都已经不再是我的朋友了。不妙,朋友人数零。
“喂?”
【是我啦,希望你现在可以毫不客气汇一笔巨款到我现在说的户头。】
会讲这种话的朋友只有一个。
“我要挂断了,清水。”
【开玩笑的啦。不行喔,一郎同学,进行日常对话的时候绝对不能真的动怒,我不是这么教过你吗?】
“……啊,我并没有生气啦,不过你今天这通电话来得不是时候。”
黑暗的初中时代,我唯一的朋友就是这个清水。
他是别班的学生,而且是唯一知道我被欺负却还是以普通态度和我交谈的人。虽然他没有公然搭救过我(他曾经毫不隐瞒表示不希望出面搭救的自己也落得被欺负的下场),却在暗地里把我当成正常人来往。
光是这样,就令我感到开心。
要是没有那份充实感,或许我就不会出现高中出道这种念头了。这可不是影响深远四个字可以形容的。
【很忙吗?】
“没有,我已经无力到有一只脚踏进棺材了。各方面都搞砸了。”
【似乎挺有趣的。说来听听吧!】
清水的声音很开心,他正乐在其中。他是以别人的不幸作为主要燃料的快乐主义者。
我大致说明了今天的事情。清水听完之后满足地说道:
【……哎呀,这位小姐的诡异电波好像很强烈呢。】
“她的气场有够惊人的,原来她是念能力者。”(校注:念能力请参看漫画《Hunter×Hunter》。)
【念能力只能以念能力来对抗,噗嘻!】
居然被自己的笑话逗笑。臭小子。
“别说是危机,我现在根本就已经完蛋了。班上同学好像把我当成同类了。”
【现在才刚开学不久,微妙的平衡很容易瓦解的。】
“因为我自不量力想要加入一线军,所以似乎遭到天谴了。”
【总之别这么沮丧啦。好,在这个时候,伟大的本大爷就为可怜的一郎指引一条明路吧。】
清水的意见在初中时代经常拉了我一把。
“不,我想只有这次你实在帮不上忙就是了。”
【总之先别管了,稍微聊一下你班上的状况吧。】
或许聊一聊也能变得舒坦一点吧。我蹲坐在电话所在的走廊,思考着从哪里说起。
“首先,班上有一个贵族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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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教室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我走进去的瞬间,室内的闲聊声忽然静止。并不是对我敬而远之的感觉。是冷笑。
“昨天”“好恶”“COSPLAY”“超恶的”“佐藤搭档”“闷骚怪胎”“别看他”“变态系”以上是我从细语声里收集到的只字片语。大部份都是来自中坚阶级成员的炮击,但我很希望大岛弓菜可以讲得再小声一点,应该说请她自重不要以相同意义的话语进行连打。
我以如坐针毡的心情就座。
确认佐藤良子的座位是空的,我首先松了口气。与那个家伙共同行动,就会有庞大的压力伴随而来。她能缺席是再好也不过的。
不过右边的女生,也就是尾崎同学的桌子,与昨天比起来朝着另一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