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咚!!
随着一声闷响,女孩以依然仰面倒地的姿势打出了一记强劲的上钩拳,直接命中了我的下巴。
像要把脖子震断似的冲击,从下巴直飞上头顶,随即我的眼前一片空白,就在这时,耳边又穿来了银发外国人兴奋的声音。
“’Zwei’……Youare‘Zwei’”(注:德语中的2)
什么?他在说什么?
(那是你的名字。)
突然我听到了女孩的声音。那个目光哀戚的女孩的声音……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是‘Zwei’……)
Zwei?那是什么?什么意思?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3个人表情各异地看着昏倒在地的少年。
“怎么样?Miss.玛昆内。你不觉得他是一个很难得的人才吗?这个少年并没有受过任何训练,也不懂得什么战术。仅仅凭着求生的本能,就采取了那样的行动。真是个天才啊。他拥有只有在穷途末路之时、性命攸关之刻,才会被激发出来的潜能。”
可能是因为兴奋的缘故吧,银发外国人说话突然变得少有地流利。
“他正是为加入‘Inferno’而生的人。”
“……虽然如此,不过他会答应吗?”
刚才一直都很沉默的浅黑色头发的女人——克劳蒂娅·玛昆内,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表情,向银发男人提出了疑问。
“世上没有拒绝孵化的蛋,也没有拒绝发芽的种子。这不是意志的问题。”
“……是指你那精湛的洗脑技术吗?”
克劳蒂娅的声音像是含在喉咙里一样喃喃自语。
“没错。非常完美。催眠和药物处理已经完毕。他拥有常识和判断力,只有关于自身的记忆都被封存了而已。他可以说话,也知道眼睛看到的东西是什么。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自己。名字、家人、朋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是洗脑的最佳状态。”
银发男人好象对自己的技术很自豪,兴致冲冲地接着说道: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理解。Miss.玛昆内,这是我对他的恩赐。他正好在案发现场,本来是应该被灭口的目击者。可是我想给他一次实现美好人生的机会。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吧?”
“……独自的旅行者,未成年。不过他是日本人,那个国家的媒体是很麻烦的。”
“我已经派人把他的出入国记录消除了。现在谁也找不到他了。绝对机密,万无一失。”
“……很好。赛司博士。这个少年就交给你了。不过,有是Ein(注:德语中的1)有是Zwei……你给学生起名字的时候,就不能好好动动脑子吗?”
留下这样一句话,克劳蒂娅便离开了屋子。银发男人冷笑着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个梦而已。我一边这样期盼着,一边抬起了眼睑……或许那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觉而已吧。还是同刚才一样的屋子,一样的床,一样味道的空气。唯一不同的是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我的头很痛,身体的关节也很通。的确像是被殴打后昏迷的迹象。
(……对了,刚才我被追杀了。)
我坐起来,发现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我还活着。
不过,这里是哪里呢?冷得要命。我身上穿的好象是医院里用的检查服之类的服装,根本无法御寒,然而,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医院。我现在所在的这间屋子,真的是很煞风景。墙壁和地板的水泥都剥落了,窗户的位置很高,因而看不到外面,让人感觉怪怪的。而且,出入口只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这里是……废弃工厂之类的地方吧。透过玻璃早已碎掉的窗户,夜晚的寒气毫不留情地吹了进来。
“在这里坐着不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吧。”
为了激励自己,我故意把自己的想法大声说了出来,并开始行动。
因为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缘故吧,我踮着脚尖走在冰冷的地板上,很容易地就穿过了屋子。不一会就走到了建筑物的外面。
我被眼前所看到的荒凉景象惊呆了。除了这座废弃工厂,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根本就没有称得上是建筑物的东西,完全是一片荒野。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地平线。
……这样的景象,我只在电视上见到过。不管从哪里看,这里都不像是日本。
“你醒了?”
背后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说话的人,就是那个刚才想要杀我的,瞳孔又黑又冷的女孩。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依然是平静的、几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口吻。这次她手中拿着的不是闪着凶光的刀,而是带毛衣领的防寒服。
“你先把这个穿上。”
我接过这个看似可以抵御寒气的防寒服,一边穿一边问她说:
“你是……”
“我没有名字。”
没等我开口继续问下去,她就自己低声地喃喃道:
“你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