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罪孽深重的证明。
我愿把我的永远献给你──虽然不认为那是他的欺骗,可是该怎么收下他的永远才好?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打算怀抱满身的罪恶步向死亡。
直到听见恶魔在耳边细语。
那是靡俄迪轻蔑菲尔毕耶的嘲讽话语。
(尊贵的前任族长啊,他即便是永生了,但到现在还是将你的──)
就算活活被烈焰焚烧至死,就算背叛兄长、就算背叛菲尔毕耶一族……
──我也得为自己所犯的罪殉身。
终于到达了。眼前这扇门就是通往连靡俄迪族人也不被允许进入的神之间。
掏出一直挂在颈间,静静躺在胸前的小小金属。
这是你给我的。
颤抖的指尖无法顺利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好久没觉得仅剩的独臂那么笨拙令人不耐了。
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不过,手中的钥匙却有同等的价值。
此生仅有一次的交欢。那是你给我的宝贝。
(愿把我的永远──)
不该被开启的门扉。
靡俄迪的永远。
为爱恋而慌张失序的,我的宿命。
(献给你。)
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让我吃掉你吧。
+
清醒得相当突然。
宛若重生般,无意识地从喉间发出苦闷的嘤咛。因为那声喘息而惊醒,立刻从床板上弹坐起来,露的肩膀还不停哆嗦颤抖著,不敢相信从额头渗出的是自己流下的冷汗。
(刚才那是……)
我作了场梦。
(梦?)
忍不住确认自己的右手是否依然存在。
还好,还在。
「!」
那一瞬间,露似乎听见谁的笑声,所以抬头仰望天井。但周围只有柴火烧得劈啪作响的燃烧声。
──哪有什么孩子的笑声呢。
不可能有的,但是……
「──陛下。」
嗫嚅似的轻轻喊出那个名字。怀著难耐的焦虑情感,如同渴望。
「陛下,安尔蒂西亚陛下……」
我在等你。我相信你。
我早就有为你生、为你死的觉悟了。
喉咽深处发出细碎的呜咽,露紧紧闭上双眼,再慢慢睁开。
黑暗中,露站起身来。
手里握著随身短剑。
黎明时分,外头仍是一片白色的黑暗。
屏住呼吸,放缓脚步悄悄走向那扇从没有开启过的另一道房门。那是沃嘉的寝室。
「──」
比起窗外洒进的苍白,暖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更照亮那张侧脸。
他没有发出鼻息,阖上眼的脸庞端正得教人心动。
露将手伸向他的胸前。手指轻轻游移到坚硬的锁骨,就当露还想继续往上移动时──
「!」
碰触他的那只手忽然被用力抓住,力道强得几乎要折断露纤细的手腕。还来不及发出悲鸣,身体已经被反转一圈压倒在地。
脸颊被一股蛮力撞到地板上,银丝般的长发随之散乱。
「你在做什么?」
问话的同时,厚实的手掌也移向露的脖颈。沃嘉只须用一只手就能将露细致的颈项完全扣合,喉咙受到压迫的露就算想出声回答也办不到。难耐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冒出冷汗。
沃嘉没有蹲下身,而是微微弯腰将手探进露的发丝中,用力扯住美丽的银丝逼她抬起头来。
「唔……」
听到露痛苦的呻吟,沃嘉更加重施虐的力道。
「……菲尔毕耶的娼妓,你是想趁夜爬上我的床吗?」
露微微睁开眼,仰起发疼的脸颊对他轻声调侃:「是啊,您说得没错。谁教靡俄迪的族长那么没用,碰也不碰我一下呢。」
沃嘉脸上的笑意冻结了,再一次狠狠地将露摔回地面,抬起穿著坚硬皮靴的脚往她的腹部踹去。
露忍不住咳了出来,感觉胃液在体内逆流,虽然拚命忍住作呕的感觉,腹部却疼得发烫,说不定已经留下伤痕了。
(还好他踢的不是脸。)
浮上脑海的,居然是这么可笑的想法。不过再这么任他凌虐下去,这张面容大概也无法幸免于难吧。
「这就是你身为娼妓的舍身之道吗?你想杀了我来换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