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沃嘉指示的,是放在房间中央的简朴床铺。安尔蒂西亚依言坐定,那迅速敏捷的动作依然透露著优雅。
「说些什么来听听吧。」
啜饮一口杯中物,在靡俄迪族长的命令下,安尔蒂西亚也轻启形状优美的唇︰
「婚礼之前,必须让北方的岗哨完全开放。靡俄迪与菲尔毕耶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进行查问,也无需再驻兵防守了。」
「政治话题吗?」
沃嘉不屑地从鼻间发出嗤笑声。
「把政治话题带进寝室,乐趣何在?」
安尔蒂西亚的答案很简单──我并没有想从中得到任何乐趣,只是就事论事。但她并没有把真心话说出口,仍像被蜡封住嘴般闭口不语。也许沃嘉根本不期待能得到安尔蒂西亚的回答,仍自顾自地接著说:
「菲尔毕耶乘坐的马车还真小啊。」
「不就是越过两座山头,需要带上多少兵力吗?」
读出安尔蒂西亚的言下之意,沃嘉笑了。那低沉的笑声,微微震动著空气。
「话说回来,你的随侍还真是随便啊。就连靡俄迪的将士之中,也找不到比他更没霸气的家伙。就算菲尔毕耶的女人是巾帼英雄,怎么男人都那么不堪吗?」
安尔蒂西亚还是没有回答。虽然神色未变,脸上也没有显露半点反应,心里却无奈地颔首同意沃嘉的说法。而沃嘉也依然没有费心等待回答,又接著说:
「不过那个侍女──应该是你的影子吧?」
细微到让人几乎无法察觉,安尔蒂西亚的目光瞬间流转。沃嘉并没有漏看她剎那间的情绪变化。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上一代的菲尔毕耶也未免保护过头了。」
嘲讽似的笑说著,沃嘉微微眯细了眼。
「我还以为你连婚礼都会让替身上场呢,看来并非如此。不过那个女人还比较符合我的胃口。」
毫不隐藏话语中的揶揄意味。沃嘉似乎说上瘾了,一开一阖的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话说回来,菲尔毕耶调教下人的手段还真不错。那个替身姑娘一双眼直盯著我,像是恨不得能用目光杀了我呢。」
安尔蒂西亚的瞳眸很明显的瞬间降了温。那双低垂的眼像要贯穿敌人般燃烧著青蓝火焰,而沃嘉却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唇边微微勾著笑意。放开手中的酒杯,他站起身来,掬起一缕安尔蒂西亚微卷的银发。
然后将唇贴向她的耳际,低沉喑哑的轻声嗫嚅道:
「不过呢──要让人折服于我的话,还是选傲气点的女人比较有意思。」
一股冲击猛地袭来。安尔蒂西亚的银色长发无声地在白色床单上蔓散开。
背部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她也没有闭上眼。
就这么任沃嘉将自己的双手困在床板上,任他掠夺自己的唇。
──索然无味。
这是安尔蒂西亚心中唯一的想法。
「怎么不抵抗呢?」
昏暗的灯光底下,沃嘉扯著笑容,折磨似的囓咬安尔蒂西亚的颈项。
「怎么了?雪螳螂只是虚有其名吗?」
被撕裂的衣服底下裸露出肩头,沃嘉的唇沿著肌肤纹理一路囓咬著。感觉到那股存在的重量,安尔蒂西亚终于闭上双眼。
就像赤红的花凋零散落的痕迹。
不知为何,心里竟没有一丝恐惧。
当对方在闭阖的眼皮上烙下吻时,那一瞬间,所有事物都停摆了。
「──这就是你的吻吗,菲尔毕耶?」
沃嘉的声音中渗染著笑意,嘶哑的掠过耳膜。
在昏黄的煤油灯映照下,安尔蒂西亚的随身匕首抵在沃嘉颈边,在薄软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
艳红的血液沿著刀身,濡湿了安尔蒂西亚的手指。
安尔蒂西亚脸上仍是相同的冷然表情,回应道:
「不,我只是配合靡俄迪的作风罢了。」
回答才逸出口,沃嘉锐利的刀刃同样也抵住了她的要害。
隐藏在晦暗热情中的杀意,并没有逃过安尔蒂西亚的感官神经。
「初夜居然带著这种东西,实在太野蛮了。」
任显而易见的杀气在彼此间流转,安尔蒂西亚冷冷说著,沃嘉却笑了。
「真是可惜。」
简短几个字中,包含了近似爱怜的情绪。
「菲尔毕耶的安尔蒂西亚,你比我想像中更让教人厌恶,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再一次,从他口中逸出她的名字。
「不过,我还是得让你死在这里,蛮族菲尔毕耶。」
沃嘉宣誓般冷冷的开口︰
「战争就要开打了,把你的首级留在靡俄迪吧。」
喝光了多兹加的酒后,露回到自己房里拿些东西,没多久便勾著酒瓶和杯子回到长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