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睡了米多一下。
「而且如果你也来了,就算事后会被忘记,也可能引起一场骚动。」
「好吧。」
米多噘起嘴巴,显得有些不情愿。义之将双手撑在地板上,抬起身子说:「好了,我要开始念书了。」
「喔……我知道了。」
米多也站了起来,她的小腿上依稀可以看到地毯的花纹痕迹。她走到比自己高出将近一倍的门前,将身体靠在巨大的门板上打开门——这时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头转向后方。
「什么事?」
米多的眼神游移,像是有话要说,但却又摇了摇头。
「没事,明天见。」
「嗯。」
当门关上的时候,义之已经背向米多,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他听到米多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和打开大门的声音,之后便一片静寂。义之此时不禁想到:米多到底要回到哪里?该不会她一走出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义之虽然感到有些牵挂,但两天后就是期末考了,他只好努力将注意力转回教科书和笔记本上。
第二天,义之独自前往三年二班的教室。
如果是运动社团的社员或不良少年,光是来到三年级教室所在的楼层就会紧张到全身发汗,不过对于像义之这样无害的一般学生而言,倒不觉得有特别可怕的地方。话说回来,这里的气氛确实和义之他们所在的一二楼不同。才差了一个年级,就多了一层沉着老练的气派,紧绷的空气也让人意识到考生的心情。
「对不起,请问,荻原百合香学姊在吗?」
义之询问一名和百合香同样看起来颇文静的女生。
「呃……请等一下。」
女生似乎紧张了一下,但她看到义之制服上的胸章,知道他是学弟,便顿时展露出宛如邻居吉田太太般的笑容。她离开靠窗的第三个座位去找百合香,在这段期间,教室里有几名学生注意到义之,但他只是装作在发呆的样子。
「我就是荻原。」
百合香挺直背脊走向义之,接着微微倾斜了一下头。
「可以打扰你几分钟吗?」
义之把百合香带到走廊,他察觉到来自百合香背后的好奇视线,但还是勉强装作在发呆的样子熬过去了。
「有什么事?」
百合香的表情有些困惑,彷佛是第一次见到义之。
「可以跟你讨论一下三天前发生的事吗?」
义之直接了当地问她.百合香虽然摆出困惑的态度,但不论是倾斜头部的动作或皱着眉头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作假——没错,就像是戏剧社员的舞台演技一样。
「三天前?」
「你不是对我撒谎,还把我关在印刷室里吗?」
义之单刀直入地切中要点,然而百合香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反问:「真的……?我有做过那种事吗?」
她此时脸上的笑容简直就和深夜剧场里常见的邪恶美少女没有两样。义之不禁心想:惨了,这个人完全乐在其中!这种情况下,一旦被对方脑中的妄想牵着走就输了——不对,如果是为了取回剧本碎片,是不是反而应该照着对方的意思行动?
「别装傻,我知道是你搞的鬼!」
义之姑且也以俗烂的台词和笨拙的演技回应,但他的背脊却因为别的理由而开始发痒。
面对他的反应,百合香似乎更加入戏了,她以指尖玩弄着长发说:「哦?是吗?这么说,你应该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坏事,才会被人关起来吧?」
她交叉着双手斜眼瞪着义之。义之感到相当难为情:这种局面简直就像是被迫要和她对戏,但他还是努力替自己打气。
「我就是要问你这一点,才来找你的。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
百合香低声质问,并垂下眼睑;她的长睫毛相当浓密,通红的嘴唇稍稍扭曲了一下。义之开始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演戏,正打算恢复平时的态度——
「既然如此,你就痒死算了!」
「咦?什么……哇、哇啊啊啊啊!」
义之的身体突然开始发热,双手双脚、背部肚子、甚至连指尖都开始发痒。
「住、住手……唔唔……」
义之将身体贴在走廊的墙壁上,拚命地摩擦全身;他感到全身火热,痛苦到几乎想要把身上的皮都剥下来。他开始想哭了——如果是头痛或肚子痛倒还好一些,但发痒却是更难以忍受并且毫不容情的折磨,即使当事人痛不欲生,也只会引来旁人讪笑,无法得到任何同情——这是最让他感到懊恼的一点。
「住手……」
话说回来,他完全没想到连发痒症状都是百合香搞的鬼;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具有这种能力?
「我啊,最近好像突然得到一种能力,可以让讨厌的对象全身发痒。只要我对你产生恨意,你就会开始痒到受不了;而且这和虫螫不一样,普通的药是治不好的。我会一直恨着你,走着瞧吧!」
「别……别开玩笑!为什么……」
义之几乎失去意识,就在这时,钟声宛如战斗铃声般响起,百合香吁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