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猎场的公园,让那些成了人头户的游民本人前往订了名义契约的银行。宣称帐簿弄丢了要求银行再重制一本。之后接受控制的街头游民们由于都市再生计划的关系,被强制驱离进而各奔东西,不过小姑娘凭着执念再次将他们聚集在一起了。
「听好了,老爷爷们,接下来非常重要。胜负就在明天一大清早的提款。明天带这些人一起登记余款,等到一查出他们避难用的账户是哪个,就立刻把钱提出来。吉佐他们忘了有名义契约人的存在,完全以为账户就是自己的。只要营业时间一到立刻行动,胜利就十拿九稳了。」
「可以把那些家伙汇进去的钱……」
「统统夺过来了。」
据说找到的这些游民对吉佐等人所施以的暴行和侮辱感到十分愤忾,因此积极协力小姑娘的计划。一跟地下生意和金融业务扯上边,便展现出过人的机智。更可怕的是她收服人心的能力,这小姑娘果然深不可测。
「利用汇款的以牙还牙计划就此完成。老爷爷你们就忍到明天早上再高呼胜利吧!」
「那么,报酬往后再说。」
于正在预演胜利欢呼的咱们旁边,小姑娘爽朗地在跟街头游民们打交道。
「大姊人真好啊。」
「大姊是我们的幸运女神呢。」
游民们各个笑得合不拢嘴。
「嗯?我没跟你说吗?请他们帮忙复仇的酬劳,要由八重樱会负担喔,一个人五十万。」
「五十万?要付那么多吗?」
「有十几个人不是吗……这样不就五百万以上,」
「我说老爷爷你们啊,这场仗能不能赢还得靠他们耶?强迫他们做白工就跟吉佐他们没两样了吧?」
「唔奴……话是这样没错。」
「拿明天从吉佐他们手中抢来的钱付不就好了。」
「唔奴……」
「啊,明天同时也是吸血鬼金融的还款日。」
「这样也太强人所难了,」
「付完酬劳后就没有钱了吧?」
「咱们也付两百万买你的人头手机名单了,」
「呼呼呼,付不出来的话那可就头大了吧。」
小姑娘露出贷款业者的獠牙。先是一头栽进骚动干涉他人家务事,然后像个贷款业者一样该下马威的地方就下马威。还款预定日确实是明天没错。但是融资来的钱几乎所剩无几,而且那也不是凭仰赖年金生活的咱们那日益拮据的经济所填补得起来的数字。这叫咱们该如何是好?
「如果到时付不出来,那我们就得对你们施以相对的暴力催讨啰。在那之前……我先做个确认,老爷爷你们明天早上在高呼胜利之后,有什么打算?」
「那个问题……还需要问吗?」
「正是。」
「诚然。」
「咱们在夜晚愈是要清醒。」
老孟、阿菊还有咱的声音重迭在一起。
咱们彼此立下承诺,直到最后一人的最后一下心跳响起为止——咱们要在卑劣小人飞扬跋扈的无限电波空间之中,放声发出战意昂扬的雄叫,并做好暗中活跃的觉悟。
「奴哈哈。被复仇执念纠缠不清、集体在夜间徘徊的强尸,这么一来的话,也不方便对你们用一贯的暴力催讨了。」
小姑娘又将咱们唤为亡灵。开怀地哈哈大笑。这意思是她很中意咱们的做法,催缴的部分愿意网开一面?明明那也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行径。
小姑娘伸手在中古手提包翻找,把一小包不知名的东西交给了咱们。她探出头寻找马路上出租车的光芒。怎么,她又要上哪去了吗?「我在赶时间,只能大略说明一下而已,你们要仔细听好啰——」雨势渐渐地停歇下来了。
*
「滨田小姐,你辞了之后有何打算?」
一直沉默不语的敇使河原开口说道。
「甚至不惜舍弃难能可贵的毒品设计师的才能,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踏入料理界。」
「料理?是吗,确实是听起来很有金盆洗手味道的第二春事业呢。从事脚踏实地的工作展开崭新的人生吗?真棒,好令人向往呢。」
敇使河原放下紧绷的神情,渐渐酝酿柔和的氛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万城小姐还在处理其它的烫手山竽吗?自从那通电话以来就再也联络不上。明明已经被迫等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但口气仍保轻松的敇使河原看起来越来越像人格完美无缺的人了。胃部受到沉默的压迫而作呕欲吐的我回应了敇使河原抛出来的话题:
「敇使河原先生也会有这种念头吗?」
「有谁不希望如此呢?会对现状感到满足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吧?不过要突破现状是有风险存在的,把人生当作筹码的赌博,不是每个人都玩得起。而滨田小姐就是选择在那里孤注一掷的。」
「是的……」
「是吗?站在我个人立场西百是很希望帮你加油,可是呢……做我们这一行的碰上这种情况,若不让道理说得通,就交代不过去了吧?特别是我们流通的是需小心处理的商品,如果有轻松就能金盆洗手的不严谨之处存在,会有棘手问题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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