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注:太宰治的短篇小说:被处以死刑但获得三天缓冲时间的主角,最后排除万难赶回刑场,不仅信守了承诺,也挽救了代替自己做为人质的友人的性命。)
——呜哈,真的吗?你还好吧?
「我等你,你快点来喔,」
一挂断和万城小姐的通话。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默再度降临。
一股仿佛四面的墙壁往前压缩,以致于产生房间缩小般的沉默。
「哦。」
「咦?」
「这次比较远了呢,打雷。」
「…………」
「那你朋友还要多久?」
「啊,马上……就会过来。」
*
于是,第二战来临。
就在风雨混沌到极点之时,吉佐打来电话进行二度联络。回到本地商店街的咱接起了电话,再一次骑上光之战马,骑上沙场迎接电波战。
——老子就从结论说起吧。钱,老子不汇了。
吉佐的语气比先前更加盛气凌人,可以瞧出他极想将咱制伏在地的强硬态度。
「你说什么……你们是自暴自弃了吗?」
——老头。握在你们手中的户头,我们姑且就放弃不要。放在里面的钱我们也已经转到新的户头去了,决定把那里当防灾避难所用。
「防、防灾避难所?」
——这账户的号码还没传开,是一个还没有人知道、全新到亮品晶的汇款用账户,这当然不是我的个人账户,所以不怕会被追查到身分。暂时先把钱栘到那里避难,等明天早上再用手提的方式领出来。
「怎么会……你不怕咱跟各方联络……」
——想联络就去联络啊!只要把钱放进那里就安全了。反正帐户号码也没传出去,你们在这个瞬间就算想报案也没得报,要追查避难账户冻结起来也得浪费不少时间,等钱的流动曝光时,我们也早把钱提光光躲得不见人影了。
「可、可恶……」
——这是夜晚的紧急避难,钱也不会因为账户冻结有所损失,老头,你们剩下的牌就只剩催警察加快调查脚步了吧?本来不是占上风吗?谁叫你们要在我们的地盘找碴。总之我们的荷包毫发无伤,你们这些老头的『逆』汇款诈欺电话失败了!
「咕奴……不是汇到咱们的账户……而是避难账户……」
——没错,我们汇进避难账户去了。
「汇进你们的账户?」
——对啦,老头。你们输了。
「汇进你们的账户?」
——对啦,
「汇进你们的账户里去了吗?」
——我已经说过几百次了,白痴老头,
「那真的是你们的……」
受到倨傲不逊的言词的煽动,差点就说溜嘴的咱被人从旁一把抢过手机。阿菊挂断电话,斥责咱的不是。
「阿德,那个不可以说吧!」
「说出来会被对方心生戒备的。」
「唔咕,的确,抱歉。」
咱们必须趁着吉佐等人自满时攻其不备。如果刚刚他们是当咱们输不起才恼羞成怒挂断电话的话那就好了。
「这样……可以了吗?」
「OK、OK。」
用手指比了个圈的万城小姑娘向咱走进。她一身湿漉漉的似乎才在这恶劣气候当中四处奔走过一样,盖上了毛巾的头发至今仍未擦干,夜行性的双眸目中大胆狂妄地澎湃。左右甩动着被雨淋湿的黑发,往四面八方溅散水珠。
没错,这回咱的背后有万城小姑娘在。在第二回的电波大战,她与她的智略一同跨上了咱的战马。
不只是这样而已,在更后面——还有小姑娘和咱们分头从各处找来的十几名街头游民。他们忽然从原先居住的公园消失并且分散到都市的各地,然而小姑娘在短时间内几乎将他们全找回来了。
「蓝色帆布帐篷的聚落莫名其妙就从那座公园消失了。」万城小姑娘露出了金牙,「结果原来是他们被强制驱离。吓了我一跳。」
「还不就是政府机关的人员突然跑来!」
「然后还叫我们滚出去!我们就四分五裂了。」
街头游民们七嘴八舌地回答。
「他们就是……」
「他们就是……替吉佐那群人……」
「开户的人头吗?」
咱们打从心底发出了咸叹。
「对、对。他们就是最近这几个月被强制抓去开户头的那些人。」
「没错!」「我就是!」「我也是!」这些街头游民此起彼落地表达内心的愤怒。
和他们进行接触!正是万城小姑娘新拟定的复仇计划。
由灰原前往吉佐等人视为猎取人头